宴会上,我亲耳听见父母商议将我卖给邪修做炉鼎。
当晚我卷走藏宝阁所有灵石,翻墙时被守门灵犬拦住。 “乖,跟我走有肉吃。”我晃了晃偷来的烧鸡。
三个月后,我在黑市用假秘籍换了真功法。
五年后,修仙界大比我一剑挑了未婚夫宗门。
“感谢当年不卖之恩。”我笑靥如花踩碎他们的求饶玉简。
1 窒息宴会
宴会厅内,过于明亮的光,每一道都像是冰冷的金线,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空气里浮动着腻人的熏香,混合着灵果佳肴的甜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林晚,此刻正端坐在角落的檀木椅上,繁复的裙裾堆叠如云,沉重的赤金头面压得她脖颈发酸。
她脸上维持着最标准的的微笑,目光却空洞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窗外那片被灯火映照得模糊不清的夜空上。自由,对她而言,就像天边最遥远的星辰,看得见,摸不着。
“晚儿,发什么呆?”母亲赵月如轻柔的责备声自身旁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保养得宜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捏了捏林晚的手腕,指尖冰凉。“陈家公子往这边看了好几次了,还不快些过去敬杯酒?”
林晚顺从地抬起眼睫,目光掠过不远处那个被众人簇拥的陈家嫡子陈世安。
他脸上挂着世家子弟惯有的、恰到好处的矜持笑容,眼神扫过她时,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到手的昂贵器物,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满意。
林晚端起侍女适时递来的琉璃盏,杯中琥珀色的灵酒晃动着,映出她苍白而麻木的脸。她起身,裙裾发出窸窣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铺满荆棘的锦缎上,朝着那个她命定的牢笼中心走去。
敬酒、行礼、接受那些虚伪的恭维和祝福……一套流程下来,林晚只觉心力交瘁,胸口闷得发慌。她寻了个借口,借着去偏厅“整理妆容”,逃离了那片令人作呕的喧嚣。
偏厅只点着几盏幽幽的宫灯,光线昏暗许多。林晚靠在一根冰凉的朱漆圆柱后,深深吸了口气,试图驱散心头的窒闷。她只想在这里喘口气,片刻就好。
然而,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地穿透了这短暂的宁静,从屏风后那扇虚掩着的、通往父亲书房的侧门缝隙里,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
“……不能再拖了,陈家的聘礼虽厚,终究是杯水车薪。”是父亲林崇山的声音,一贯的威严里,此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算计。
“可陈家那边……”是母亲赵月如,声音里带着惯常的犹豫,但很快被父亲斩钉截铁地打断。
“陈家?哼,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林崇山的语气陡然变得阴鸷,“我已托人搭上了黑水谷的线。”
屏风后的林晚猛地捂住了嘴,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黑水谷?!”赵月如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惊恐地压了下去,“那……那可是专修邪功、豢养炉鼎的地方!老爷,你疯了?晚儿她……”
“妇人之仁!”林崇山厉声斥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进林晚的心脏,“一个赔钱货,养了她十七年,耗费了多少灵石丹药?如今家族库房告急,灵脉枯竭,难道要为了这点骨肉情分,眼睁睁看着林家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