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没了气焰。
张文奇对着徐晗翻了个白眼，也没再说什么。
闹剧过后没多久晚自习就结束了。
裴念念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李文文却被徐晗吓到了，以至于接下来的自习时间她都有点心不在焉。
裴念念把许妄递来的草稿纸给了李文文。
李文文在自己的草纸上写：
【谢谢，我看完了还你。】
裴念念和她一样，没再说过话，省得徐晗又抽风：
【不用。】
李文文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很重视这张草稿纸：
【那我要拿它当护身符，蹭蹭学神学运。】
裴念念倒是没了解过，普高部的学生对许妄的崇拜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许妄或许也不清楚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信徒。
晚上九点四十，最后一段铃声响起，教学楼再过二十分钟就熄灯了。
晚自习结束。
可是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李文文带了伞：
“有人来接你吗？我们可以一起到校门口。”
裴念念不太确定司机会不会来接她。
不过就算没有来接她，她也可以打车回锦园，然后和江家的司机李叔说明情况，麻烦他以后接她下晚自习。
裴念念原本是想和李文文一起走的，刚准备答应下来，许妄就拿着伞走了过来：
“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
李文文见状，十分有眼力劲地先走一步。
裴念念想拦没拦住。
果然信徒是不会违抗神明的意愿的。
“那好吧，麻烦三哥了，谢谢。”
许妄闻言轻笑一声：“你很喜欢对我说‘谢谢’。”
裴念念知道这是因为自己面对许妄的时候太心虚了，总是不自觉地端正自己的姿态。
而许妄早上也说过了，她喊他三哥，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人之间不必言谢。
许妄的伞是一把藏青色的折叠伞，再普通不过。
许妄本人看上去也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了一张脸过分妖精之外。
和江砚那种连伞都要用意大利定制手工雨伞的人不同。
许妄和普高部的氛围融合得很好。
这让裴念念感受到了一种恬淡。
不过轻松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刚刚走出校门，裴念念就注意到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驾驶位上的李叔还对着裴念念挥了挥手。
原本裴念念以为是江爷爷早知道她要上晚自习，安排了李叔到时间来接她回家。
裴念念：“李叔来接我了，不用麻烦三哥了。”
许妄：“我把你送上车。”
步子还没迈开，车门就被打开。
一把黑色雨伞从车门里探出，撑开。
裴念念一眼就看到了伞柄上银白色的眼镜蛇，确认了伞的主人。
江砚撑着伞站在车门旁边，伪装成绅士等着裴念念过去。
裴念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撞到了许妄的肩膀。
“对不起。”
许妄：“没事，怎么了吗？”
此时走出校门的人都注意到了江砚，还有站在车前不远处的裴念念和许妄。
裴念念和这两位superstar的纠葛一天之内在校园里已经流传了多个版本了。
现在这种情况，不管裴念念最终决定和谁一起回家，最后都会引起更多的误解。
裴念念想不通江砚为什么要下车，明明他在车上安安静静地等着就行了，只要没人看见他，她就可以安稳地回家，不会收获这么多的注视。
现在倒好。
在别人看来，裴念念正在面临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而且今天早上，裴念念已经当众拒绝过江砚一次了。
裴念念：“太多人注意我了。”
许妄明白裴念念的意思，他对裴念念说：“没关系，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后烦恼就会消失了。”
裴念念只当许妄在安慰她。
江砚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似乎是料定了裴念念会跟他一起回家。
结果江砚就看到裴念念转身上了许家的车。
不仅是江砚，李叔也懵了：
“裴小姐这是……”
江砚的脸黑得像是锅底，就算车里没开灯，李叔都能知道江砚的表情有多难看。
裴念念不知道，江砚今天放学后根本就没回家，一直在车上等她。
二选一，裴念念选了许妄。
这对江砚来说，是他又败给许妄的证明。
裴念念坐在许妄旁边，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时间段，江砚和苏晴正在互相拉扯。
苏晴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不会主动低头。
而江砚则是一直被众星捧月惯了的，享受的都是皇帝般的待遇。
让他举手投降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虽然因为出国留学的事，苏晴向江砚提出分手，江砚也同意了。
但是他们在学校里还是一同进出的好朋友。
分手后还能做朋友，要么就是没爱过，要么就是还爱着。
上辈子裴念念在这个时间段出现，成了让天平倾斜的砝码。
这辈子他们爱怎么拉扯就怎么拉扯，跟裴念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因此，裴念念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江砚一起回家。
否则被加油添醋地一传，她就算没跟江砚有什么，也会成他们俩爱情故事中的恶毒女配。
比起这样的结果，她更愿意让别人误会她和许妄的关系。
至少许妄的身边没有苏晴这样的角色。
而且明明上辈子，裴念念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江砚和苏晴的关系的。
在江砚的朋友圈里，裴念念是个误闯者，也是个局外人。
许妄注意到裴念念的眉间有化不开的愁绪，他猜测裴念念烦心的是江砚。
前世他见过太多次裴念念为了江砚烦心的模样。
他下意识地不希望重来一次裴念念还是会为了江砚烦心。
许妄：“要不我去和爷爷说，你直接住我家来吧？”
裴念念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住宿都已经安排好了，无缘无故搬离锦园，江爷爷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裴念念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操心。
今天的情况是不得已，改天她会和江爷爷，也和江砚好好谈一谈。
许妄先把裴念念送回锦园，江家的车在他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许妄原本想把裴念念送进去，结果李叔也没有把车开进院子。
江砚撑伞下车，快步走过来，说：
“念念，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