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什么,萧彻直接搂着身边的婉宁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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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气得直跺脚,眼眶发红:“公主!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尤其是那个婉宁郡主,明明知道您的真实身份,还如此颠倒黑白!
“还有萧彻,简直是个睁眼瞎!奴婢这就派人去查,把那些散布谣言、横征暴敛的爪牙都揪出来!再让人去澄清……”
我抬手阻止她,嘴角的笑意不减,眼神却冷静地可怕:“青黛,稍安勿躁。狗咬人一口,人难道要咬回去?他们跳得越欢,摔得才会越惨。”
青黛不解,忍不住继续说道:“可是公主,任由他们污蔑,您的名声……”
我走到窗边,看着他俩离去的方向,轻笑出声:“名声?有时候,坏名声也是一种武器。
“他们不是利用我的圣女之名敛财吗?那就让这恶名再发酵一会儿。
“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他们把水搅得足够浑,足够愤怒时,我们只需轻轻一推……”
此时,青黛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公主,您归来前三日,府里倒是收留了一位颇有见识的客卿,他自称是游历的学者,叫景珩。
“他对云朝和京朝的风土人情及朝堂局势都颇有见解,似乎还精通查账和追踪隐匿线索的门道。
“您不在时,他分析过几次公主府外流言的动向,竟都准确得很。他还说若是公主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愿效绵薄之力。”
我来了兴趣,青黛引着我去往公主府东侧一处幽静的院子。
房门敞开着,一位身着素色青衫的男子临窗而立,正凝神看着手中一卷书册。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审视和探究,并无寻常人的敬畏或谄媚。
“景珩见过……殿下。”他拱手行礼,声音清朗悦耳。
我心中那点莫名的熟悉感更强烈了,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某个遥远而重要的场合见过,却一时无法清晰忆起。
“景先生不必多礼。”我步入房间,在主位坐下,示意他也落座,“听青黛说,先生对京中风向颇有见解,尤其关于那些以我圣女之名兴起的流言?”
“见解不敢当,不过是身处漩涡之外,看得稍微清楚些。”他语调平和,目光却锐利,
“殿下离京三月,有人借殿下圣女护国之名,行横征暴敛之实。
“其手法并不高明,无非是层层加码,巧立名目,将本该供奉神明的香火变成了中饱私囊的苛捐。
“受害者多为城郊农户和小商贩,怨气已如干柴,一点火星即可燎原。”
我点点头,景珩所说与我想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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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似乎对此……异常熟悉?”我端起茶盏,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了然,也似乎有一丝自嘲:
“在下游历四方,见过太多地方官吏盘剥百姓的手段。
“其行事逻辑,无非是‘借势’与‘贪欲’二字罢了。见得多,自然就懂了。”
“那依先生之见,这‘势’,借的是谁的?这‘欲’,图的又是什么?”我追问,目光紧锁着他。
“势,自然是殿下圣女的赫赫威名与陛下倚重的分量。欲……”景珩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案几上那本无名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