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
是淑妃。当朝太师的女儿，后宫最得宠的妃子。
淑妃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看见被链子牵着的阿鸢，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掩饰过去。
“陛下，您怎么在这儿？臣妾找了您好久。”她自然地挽上厉则骁的胳膊。
“随便走走。”厉则骁的语气很平淡。
淑妃的目光落在阿鸢头上的小花上，眼神一冷。
“这是……新来的宫女？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居然不下跪。”淑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威严。
阿鸢面无表情地站着。
厉则骁饶有兴致地看着，没有说话。他想看看，他的这只小雀儿，会怎么应对。
“跪下！”淑妃身边的嬷嬷厉声喝道。
阿鸢没有动。她的膝盖，只跪死人。
淑妃的脸色沉了下来。“陛下，这奴才太没规矩了，该掌嘴。”
“哦？”厉则骁挑了挑眉，“她是朕的宠物，不是奴才。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是不是，爱妃？”
他的话很轻，却让淑妃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听懂了。皇帝是在说，他可以不把阿鸢当人，但别人不行。这个女人的处置权，只在他一个人手上。
“是……是臣妾僭越了。”淑妃连忙松开手，低下头。
“不过，”厉则骁话锋一转，“阿鸢，淑妃娘娘让你跪下，你为何不跪？”
他把问题抛给了她。
阿鸢看着他，终于开口：“链子太短，跪不下。”
言下之意，是你的链子限制了我，不是我不跪。
厉则骁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这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他喜欢她的回答。够聪明，也够刁钻。既保全了她自己，又巧妙地把责任推给了他。
“好一个‘链子太短’！”
他伸手，解开了她脖子上的银链。
“从今天起，朕准你在宫里自由行走。”
链子落地的瞬间，阿鸢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
但她知道，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但是，”厉则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记住你的身份。出了承乾宫，要是惹了麻烦，或者……试图逃跑。”
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朕会亲手打断你的腿，再给你换上一条更粗的链子。”
第五章 权力场
没有了链子，阿鸢的活动范围大了很多。
但她依旧很安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承乾宫里，像个真正的宫女一样，安静地做事。
厉则骁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
这天，宫里设宴。是为边疆大捷庆祝。
厉则骁也带上了阿鸢。她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施粉黛，混在众多宫女之中，并不起眼。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阿鸢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看见了淑妃，看见了朝堂上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向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敬酒。
虚伪。
这是权力的名利场，也是一个巨大的狩猎场。
突然，阿鸢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
是淑妃。
她正和几个妃子坐在一起，看似在说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时不时刺向阿鸢。
阿鸢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