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入赘苏绣世家,却因偷学针法被岳母当众羞辱。
暴雨夜被逐出门时,他指尖血染祖传残卷,竟唤醒双面三异绣秘技。
绣绷上浮现的画面,清晰预见了仇家周怀安坠楼的死亡瞬间。
当周家杀手带着假合同找上门,陈默笑着绣完最后一针。
“周老板,您要的定制绣品完成了。”
周怀安展开绣品的刹那,脸色煞白——那正是他今日坠亡的预演。
他惊恐后退,失足踩空,高楼风声成了绝唱。
非遗基金会大厅,新任理事长陈默轻抚玻璃罩。
罩内是岳母摔碎的茶杯,金缮后缠绕着金丝双面绣的缠枝莲。
“传统不是古董,”他对着镜头微笑,“是活着的杀器。”
第一章 碎瓷之辱
江南梅雨,黏腻得化不开,连带着“锦云轩”厅堂里的空气也沉甸甸地凝滞着。苏绣世家林府的这间核心堂屋,此刻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跪下!”
一声尖利的呵斥,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猛地刺破沉闷。主位上,林家如今的掌舵人,岳母沈玉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罩着一层严霜,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剜向堂下站立的青年。
青年身形颀长,面容清俊,正是入赘林家三年的陈默。他穿着半旧但浆洗得干净的靛青长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青竹,沉默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鄙夷、猜忌和幸灾乐祸的目光。林家几位旁支叔伯、负责绣坊的管事,甚至一些有头脸的绣娘,都或坐或立,围在厅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审判之墙。
“母亲……”旁边,妻子林晚脸色苍白,嘴唇翕动,想开口,却被沈玉茹一个凌厉的眼神盯在原地。
“陈默!”沈玉茹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林氏针谱》祖卷,是不是你偷的?‘乱针叠彩’的秘法,是不是你偷学的?说!”
“我没有。”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地上。他目光坦荡,迎视着沈玉茹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我入赘林家,从未踏足过秘库半步。针谱失窃,与我无关。‘乱针叠彩’,我更是见所未见!”
“还敢狡辩!”沈玉茹猛地一拍紫檀木的茶几,震得几上一个薄胎白瓷的盖碗叮当作响。她气得胸口起伏,“不是你,还能是谁?整个林家,除了你这个外姓人,谁会如此处心积虑,觊觎我林家立身之本?谁会不知死活,妄图染指秘传阵法?你当我林家无人了吗?!”
“证据呢?”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是那平静下,是汹涌的暗流。“仅凭我姓陈,就断定是我所为?”
“证据?”沈玉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旁边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管事,“王管事,你来说!”
王管事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和为难:“姑爷,事到如今,您就别硬撑了。前日深夜,巡夜的伙计亲眼看见您从秘库院墙的阴影处出来,行色匆匆……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足以让满厅的人都听清,“您房中……搜出了沾着秘库锁芯铁屑的鞋底!还有那本……那本您誊抄的、关于针法要诀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