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倩推了推眼镜："更奇怪的是，我查了发送时间的数据包，确实是从你的手机发出的，IP地址定位在那个村子。"
我的指尖开始发凉："你的意思是...有人用我的手机..."
"或者某种力量。"她压低声音，"秦先生，你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昨晚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包括张远已经变成鬼的事实。
说完后，我发现林倩倩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七月十四...老槐树..."她喃喃自语，"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中元节前一天。"
"不，不只是这样。"林倩倩翻开笔记本，快速写着什么，"按照古历计算，昨天是'阴阳交替日'，三年才出现一次。这种日子，冥婚的力量会特别强..."
她突然停下笔，抬头盯着我："你说老太太给了你一种灰色粉末？"
我点点头，掏出那个已经空了的布袋。她接过去闻了闻，脸色大变："这是骨灰混合硫磺和朱砂...专门用来驱散怨灵的。"
"所以张远和小婉真的是..."
"不只是他们。"林倩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村子...我查过资料，六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瘟疫，死了很多人。当时为了镇住怨气，村民请道士做了法事，把所有死者都埋在了村后的槐树林里。"
我想起那棵刻满符号的老槐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问题在于，"林倩倩继续道，"这种镇压需要定期补充力量。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女孩..."
我胃里一阵翻腾："你是说，她们被当成了...祭品？"
林倩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离开时，老太太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吗？"
我努力回忆："她说...'天亮了就安全了'。"
"不对。"她猛地站起来，"阴阳交替日的仪式要持续三天！昨天只是第一天！"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是张远的。
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不敢按下。
手机响了十几秒后自动停止，紧接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老秦，你怎么先走了？仪式还没完成呢。今晚子时，老地方见。——张远」
我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林倩倩捡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不可能是活人发的。"
"但他已经...灰飞烟灭了！老太太亲眼看到的！"
林倩倩快速收拾东西："我们需要回那个村子。现在就走。"
"什么？不！"我猛地摇头，强烈抗拒，"我死也不会再回去！"
"秦先生，"林倩倩的眼神异常严肃，"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已经盯上你了。"
她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件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九、
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昨晚的一切，那些超自然的现象，张远腐烂的身体...都不是幻觉。
"我认识一个懂行的老道士，"她说，"他可以帮我们。但我们必须天黑前赶到那个村子。"
老道士姓陈，看上去七十多岁，瘦得像根竹竿，眼睛却亮得吓人。
"小伙子，"陈道士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身上有阴气。"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什么意思？"
"你被缠上了。"陈道士从布袋里掏出一面小铜镜，"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