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他......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她避开我的目光，手指绞在一起。
“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一口咬定是你。
如果我们现在说不是，他可能会崩溃，甚至自杀......陈默，你信我，这只是权宜之计。
你先......先委屈一下，等周扬情况稳定了，我立刻翻供！
我保证！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我嫁给你！”
她的眼泪掉下来，看起来那么真诚，那么痛苦。
结婚？嫁给我？那一刻，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下，又冷又痛。
但我竟然......可耻地动摇了。我爱她，爱得像个傻逼。
我信了她的眼泪，信了她的承诺。
“多久？”我问，声音干涩。
“很快！等他好一点，我立刻找律师！”她急切地说。
我点了点头，像个被抽掉骨头的傀儡。
为了她，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结婚”承诺，我认了。
我认下了这口从天而降的黑锅。
法庭上，我听着林薇作为证人，清晰而坚定地否认了案发时和我在一起，我的心彻底死了，只剩下麻木。
判了。三年。
2
监狱的日子，灰暗得像永远洗不干净的抹布。
我成了“打伤警察白月光的那个警校生”，标签贴得死死的。
我沉默，干活，不惹事，但也没人敢轻易惹我。
警校的底子还在，眼神够冷。
在监狱里，我认识了老疤。
他是因为打架进来的，脸上有道狰狞的疤。
这人话不多，但眼神很毒，看人像刀子。
他对我似乎有点兴趣，偶尔会跟我聊几句，问点外面的事，尤其是关于“货”的行情。
我警校的直觉告诉我，这人不对劲。
他打听毒品市场太专业了。
我偷偷记下了他的特征和谈话内容，通过一个相对干净的渠道（监狱里总有办法），传给了外面一个我绝对信任的人——我的老队长，王海。
王队是我在学校就崇拜的对象，他救过我的命。
王队很快有了回音。
他秘密调查了老疤，发现这人背景复杂。
极可能是一个活跃在本市的地下贩毒组织的边缘人物，因为一次意外斗殴才折进来。
王队的判断是：这是个机会。
一个能楔入那个庞大毒网的机会。
“陈默，”王队的声音通过特殊线路传来，很低沉。
“你想不想将功赎罪？现在有个任务，非常危险，但可能也是你唯一能洗刷冤屈、甚至立大功的机会。
老疤是个突破口。我需要一个人，能取得他信任，跟他出去，打进那个组织内部。你......愿意吗？”
我看着铁窗外巴掌大的天空，脑子里闪过林薇哭着说：
“等你出来就结婚”的脸。现在呢？她在哪？
现在我已经进了监狱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我以后跟这个职业就无缘了？
到时候就算是出来跟林薇结婚了，我都配不上她！”
“我愿意。”我答应了！
“好！”王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会动用关系，尽快让你出来。记住，出去后，一切听我指令。另外......你之前那件事，周扬被打，我会重新启动秘密调查。”
“查他！”我咬着牙，“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