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查。还有，林薇......”王队顿了一下，“她是警察，身份敏感，在任务期间，你必须和她彻底切割，不能有任何联系。这是纪律，也是为你的安全。”
“我明白。”我冷笑。切割？我和她早就被那场审判切得干干净净了。
3
提前释放的手续办得很快。
走出监狱大门那天，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自由了，但心比在里面还空。
我站在路边，正想着怎么联系王队安排的人。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无声地滑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林薇的脸。
她瘦了，脸色有些苍白。副驾驶上，坐着周扬。
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只是眼神里还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虚弱。
最刺眼的是，林薇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一个弧度。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血液好像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和......滔天的怒火。
“陈默......”林薇推开车门下来，眼神躲闪，“你......出来了。”
周扬也慢悠悠地下了车，站在林薇身边。
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腰后，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我没看周扬，眼睛死死盯着林薇的肚子：“谁的？”
林薇身体一颤，低下头，没说话。
周扬嗤笑一声，往前一步，挡在林薇身前：
“陈默，刚出来火气别这么大。
薇薇现在是我老婆，她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
怎么？三年牢饭还没吃够？还想进去？”
“你闭嘴！”我猛地看向周扬，拳头捏得咯咯响。
“林薇！你他妈说话！
当初是谁哭着说等我出来就结婚？
是谁说周扬情绪稳定了就翻供？
我的三年！就换来你他妈给他怀孩子？”
林薇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声音却带着一种让我陌生的冷静和......疲惫：
“陈默，过去的事......别提了。我们都该向前看。
周扬他......需要我。孩子也需要父亲。”
“需要父亲？”我简直要气笑了，指着周扬。
“他需要的是个给他顶罪的傻逼！
林薇，你他妈是警察！你的正义感呢？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陈默！注意你的言辞！”林薇也提高了声音，带着警察的威严。
“当年的事，证据确凿！周扬指认你，我......我也只是陈述事实！
法院已经判了！你现在出来，就该好好重新做人，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事实？”我看着她，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林薇，你摸着你的警徽再说一遍？那是事实？”
“够了！”周扬不耐烦地打断。
“陈默，别给脸不要脸。
薇薇现在是我妻子，请你离她远点。否则......”他眼神阴鸷下来。
“否则怎样？”我往前逼近一步，几乎和他脸贴脸。
“再找人打我一顿？还是再把我送进去？
周扬，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周扬脸色微变，随即冷笑：“就凭你？一个劳改犯？省省吧。”
林薇拉住周扬的胳膊：“周扬，我们走吧。别跟他吵了。”
她又看向我，眼神复杂，“陈默，你......保重。”
“保重？”我看着她护着周扬上车的样子，看着那刺眼的隆起的小腹，心里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