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报告上“急性心肌缺血”的结论和附带的心电图时,顿时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我不再与他多言。
律师已经告知我,只要拿下儿童医院的项目,我就能在财产分割时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据说市里的领导也会出席这次董事会,若能获得支持,我的晚年便有了最坚实的保障。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完善项目计划书,晚上和各位董事通电话沟通。
期间顾振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一概不接,直接设置了拦截。
在董事会召开的前一天,我去他书房找文件时又碰到了他。
他手里正拿着我需要的那份授权委托书。
我伸出手,言辞简洁,“给我。”
他将文件举高,嘴角挂着那抹我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微笑。
“火气还是这么大。想要?把离婚协议撤了,我就给你。”
这份文件是王董的授权书,对我至关重要。
我盯着顾振生的眼睛,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前几天的行为有多么无情,多么冷酷。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准备给王董的秘书打电话。
手机瞬间被他夺走,我去抢。
他轻易地将我制住,在我耳边低语。
“晚晚,别闹了,你知道我最近要帮月薇筹备画廊,忙得不可开交。”
“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嗯?”
我气得发抖,“你去做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顾振生无奈地摇头,将我困在书桌和他之间,一个吻轻点在我的额头。
“傻话,我们怎么可能离婚?你这辈子都是顾太太。”
他说着这些自以为是的承诺,我却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他是如何做到一边侵蚀我的家庭,一边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宣告主权?
我挣脱他跑开,忘记了拿那份文件。
只能给他发去信息。
【那份授权书对我很重要,现在让人送过来,明天董事会上必须用到!】
他那边隔了很久才回复。
【夜深了,明天开会前我让司机给你送过去,放心。】
我再发信息,那边便再无回音。
心中烦躁不安,但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最后一次。
然而第二天,我再催促。
他就说:“晚晚,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开完就让司机送,误不了你的事。”
我努力平复内心的焦躁,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
“顾振生,今天的董事会对我很重要!你必须准时把文件送到!”
临近会议开始,我在休息室里一遍遍地拨打他的电话。
外面突然传来助理慌张的声音:“苏董,不好了,您快看新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推开门,看到会议室的巨幕上,正播放着一场实时新闻发布会——顾氏基金会宣布,将斥巨资成立“林月薇个人艺术馆”。
听着记者们的提问,“请问顾先生,这个决定是否代表基金会未来的发展方向?”
“听说这个项目是由您力排众议促成的,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吗?”
我捏紧拳头,都能看清。
发布会上,顾振生挽着林月薇,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与喝彩。
曾经他说,“晚晚,这个基金会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它承载着我们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