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后退一步,撞到洗手台。再看镜子,只有我自己。
幻觉?还是规则里没写的陷阱?
我摸出手机想给店长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栏是空的。时间显示00:30,离凌晨三点还有两个半小时。
这三个小时,像一辈子那么长。
2 红裙女人与消失的小张
凌晨1点,我把手册摊在收银台上,反复看那六条规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规则6提到了“同事小张”,可店长说过,夜班只有我一个人值班。
货架第3排第5列,摆着一排草莓味牛奶。我走过去,拿起一瓶。包装上的草莓印得鲜红,圆圆的,没什么异常。
“应该是吓唬人的。”我喃喃自语,把牛奶放回去,手指却不小心碰掉了一瓶。
瓶子摔在地上,乳白色的液体流出来,混着玻璃碎片。诡异的是,那些液体没有渗入地板,反而像活物一样,慢慢聚拢成一个小小的、模糊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哭。
我吓得跳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仓库,翻出黑色垃圾桶。规则第二条说要扔进仓库最里面的垃圾桶,动作要快。
等我抱着碎玻璃和那滩“人脸液体”冲回货架时,地上的液体已经蔓延到了收银台,人脸变得更清晰了,眼睛鼻子嘴巴都能看清,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快……快……”我急得手忙脚乱,用扫帚把液体扫进垃圾桶,塞进仓库最里面,还压了几个空纸箱。
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我靠在仓库门上喘气,突然发现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散发着和手册上一样的铁锈味。
好奇心压过了恐惧,我拉开一个袋子的拉链。
里面是人的指甲,长短不一,有的还带着血丝。
我“啊”地叫出声,猛地拉上拉链,连滚带爬地跑出仓库。
“叮咚——”门铃响了。凌晨2点整。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收银台前。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下巴很尖,皮肤白得像纸。
“买烟。”她的声音很细,像小女孩。
我想起规则第三条,指着货架:“红、红塔山是吗?”
她没说话,点了点头。我赶紧拿了一包,扫码,递过去。
她接烟的时候,我瞥见她的手腕——皮肤下面有青黑色的血管,像蚯蚓一样蠕动。
“多少钱?”她问。
“十、十三。”
她递过来一张二十块,我找了七块。就在她转身要走时,突然停下了。
“你们这里……有黄鹤楼吗?”她慢慢转过头,头发滑开,露出半张脸——左眼是空洞的黑洞,右眼是浑浊的白色。
我浑身一僵。规则说,若她要其他牌子,必须说“卖完了”。
“抱、抱歉,卖完了。”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黑洞洞的左眼里似乎有东西在动。然后她笑了,嘴角咧得很开:“是吗?可我刚才明明看到货架上有。”
她抬起手,指甲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指着货架第2排。那里确实摆着一排黄鹤楼。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办?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