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边防前线立功归来那天,推开家门,没等到妻子林雪梅的拥抱,却看到她正把我的二等功勋章和全部家当打包,准备送给她的“青梅竹马”。
她见我回来,眼神躲闪,颤着声说:
“卫国,你常年不在家,我……我只是找个伴儿。”
我笑了,从军七年,我在前线饮冰卧雪,为国流血,她在后方给我织了一顶能遮风挡雨的绿军帽。
她说那个男人没了她就活不下去,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想起医生说她体虚难孕,原来她不是不能生,只是不想给我生。
也好,这顶绿帽,老子不戴了!
这绝户妻,老子不要了!
01
我叫顾卫国,刚满二十七,已经是全军最年轻的尖刀营营长。
我从西南前线九死一生回来,推开军区大院家属楼的门,迎接我的不是妻子林雪梅热腾腾的饭菜,而是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军绿色挎包。
林雪梅正背对着我,将我最后一件珍藏的军功章——那枚用半条命换来的二等功勋章,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塞进包里。
听到开门声,她的肩膀猛地一僵,回过头来,脸色白得像墙皮。
“卫……卫国?你……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慌,下意识地想把那个挎包藏到身后。
我身上的硝烟味还没散尽,目光越过她,落在那个熟悉的挎包上。那是我发的,上面还有部队的编号。而包里装着的,是我这几年所有的津贴、攒下的布票、粮票,以及……我用命换来的荣誉。
“这是做什么?”我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可我自己知道,心口那股火,已经快把胸膛烧穿了。
林雪梅的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哆嗦着,半天挤出一句话:“没……没什么。我就是收拾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我一步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把我的功勋章、我所有的家当,收拾起来,准备送给谁?”
我们结婚三年,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我。那是一种混合了心虚、愧疚,还有被戳破秘密后的怨怼。
“顾卫国,你别胡说八道!”她忽然拔高了声音,像是想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就是……就是想寄回娘家,让我爸妈也高兴高兴。”
“是吗?”我伸出手,动作不容拒绝地拿过那个挎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封还没来得及封口的信。
信纸上,是她娟秀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远哥,北京的冬天一定很冷吧?你身体不好,我给你寄了些钱和票,还有卫国的功勋章。或许……或许这个能让领导们看到你的才华,给你一个返城的机会。你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只是,我好想你。”
落款,是一个“雪”字。
远哥,陈致远。她的青梅竹马,一个当年下乡的“文化人”。
我从军七年,保家卫国,枪林弹雨里没眨过一下眼。可现在,我看着这封信,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把信纸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一下。
“林雪梅,你管这叫‘寄回娘家’?”
她彻底慌了,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抓着我的胳膊开始哭诉:“卫国,你听我解释!远哥他……他快撑不下去了!他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不该被埋没在乡下!我只是想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