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又变回了原样，拿起勺子继续打饭，好像刚才吞了个人的不是她。周围的人依旧低头吃饭，有人甚至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得像看个傻子。
我僵在原地，浑身发冷。原来规则不止四条，还有第六条。原来违反规则的下场，是死，还得被当成食物。
这时，一张纸条从大妈的围裙口袋里飘出来，落在我脚边。我趁她没注意，赶紧捡起来塞进口袋。
跑到没人的消防通道，我才敢展开纸条。上面是新的规则：
第五条：食堂只有白米饭安全。其他菜品（尤其肉类）可能已被污染。
第六条：若不小心浪费食物，立刻捡起吃掉，并默念规则第一条10遍。
背面还有字，像是用指甲划的：“负一层电梯按钮每晚12点后会自动亮起，那时能去安全屋。但安全屋的规则是……”后面的字被什么东西糊住了，黑乎乎的，看不清。
我攥着纸条，手心里全是汗。安全屋？这是说，负一层不一定是死路？可第二条明明说要跑……
回到房间，发现室友小美不在。她昨晚还跟我吐槽这小区阴森，说要找保安问清楚。桌上留了张便签，是她清秀的字迹：“我去物业问负一层的事了，很快回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物业？保安？她怎么敢？
等到晚上9点，小美还没回来。我坐立难安，既怕她出事，又怕她违反规则连累我。
10点整，我准时锁好门，刚把沙发顶上去，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我下意识问，刚出口就捂住嘴——规则第一条说，不要回应任何敲门声！
门外没声音了。我松了口气，后背却突然发凉。透过猫眼往外看——
小美站在走廊里，身上全是血，白T恤红得发黑。她的肚子破开一个大洞，肠子拖在地上，沾着灰。她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血，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我的猫眼。
“帮帮我……”她的声音像破风箱，“负一层……它在叫我……”
我吓得捂住嘴，浑身抖得像筛糠。是她吗？真的是小美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猫眼突然变红了，像被人涂上了血。门外传来那个沙哑的声音，比电梯里的保安更响：“违反规则第三条：接触非深蓝色制服者，灵魂将被吞噬。”
小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刺得我耳朵疼。我看见她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走廊尽头拖，拖进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一点一点消失了。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我的心跳声，擂鼓似的。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小红死了，小美也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这不是小区，是屠宰场。我们都是待宰的猪。
3 电梯负一层与死亡倒计时
接下来的一周，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只耗子。
白天睡觉，晚上瞪着眼睛分析那几张纸条。规则越来越多，矛盾也越来越多：
第二条说负一层不能碰，可第五条背面说12点后能去安全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