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三年,我第一次参加同学会。
可我刚走进包厢,所有人对我就充满了憎恶和恐惧。
班长站起来,指着我:
“你还敢回来?”
我一头雾水,直到投影亮起,屏幕上开始播放一张张我从未见过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揪着另一个男生的头发,将他的头按进水桶,用烟头烫他的手臂,笑得恶毒。
最后一张,是那个男生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的黑白遗照。
他们说,我就是那个霸凌者,是逼死他的凶手。
我拼命摇头,可他们拿出了一本三年前的日志,上面用我的笔迹,详细记录了每一次施暴的快感。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锁死,那个死去男生的父亲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他手里提着一把斧头,眼睛血红。
“三年了,你这个杀人凶手,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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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叔叔,您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然而江澈的父亲,根本不听。
他一步步走过来。
“误会?”
“我儿子都死了三年了!你跟我说误会?”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那种被仇恨浸泡了三年的疯狂,让我浑身发冷。
同学们自动分开一条路。
我最好的朋友苏晴,则躲在人群后面,抓着班长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副想帮忙又不敢的样子。
“温念,你快跟江叔叔道个歉吧!”
“江澈……他死得好惨啊!”
她一哭,整个包厢的气氛更加悲恸。
有人开始小声啜泣,有人对我怒目而视。
“道歉?她这种人怎么会道歉!”
“就是,逼死了江澈,她这三年睡得着觉吗?”
我百口莫辩。
照片上那个女孩,确实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那本日记,字迹也确实是我的。
我高中时练过一阵子字帖,写字时带着一点特别的勾,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我发誓,我从没做过那些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我的辩解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
江叔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举起了手里的斧头。
我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三年了,我每天晚上都梦见我儿子。”
“他浑身是血地问我,爸爸,为什么那个坏女人还不遭报应?”
江叔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今天,我就要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他怒吼着,斧头带着破风声,朝着我的头顶劈了下来。
我尖叫着闭上眼,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当啷”一声巨响。
班长用一把椅子挡住了斧头,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江叔!不能动手啊!”
班长的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