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要她赎罪,不是要您也跟着犯法啊!”
江叔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瞪着我。
“对,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他扔掉斧头,从怀里掏出江澈的黑白遗照,狠狠摔在我脸上。
“跪下!给我儿子磕头!磕到他原谅你为止!”
2
我僵在原地。
照片的边角划过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跪下!”
不知是谁在我背后踹了一脚,我膝盖一软,重重地磕在地上。
“磕头!”
又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的额头撞向冰冷的地板。
一下,又一下。
额头很快就见了血,黏腻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视线一片血红。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有痛快的,有怜悯的,还有冷漠的。
苏晴哭得更厉害了,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
“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温念,你快认个错吧,求求你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似乎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甩开她的手,抬起满是血污的脸。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嘴硬?”
班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温念,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狡辩。”
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说,照片是真的,日记是真的。”
“那好,我问你们,照片上,我穿的那件带兔子印花的T恤,是什么牌子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班长皱着眉:“这谁记得?”
“你不记得,那我记得。”
我擦掉脸上的血,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件衣服是我妈在地摊上给我买的,30块钱一件,穿了不到一个月,兔子耳朵就掉色了。”
“可照片上,这件衣服的兔子耳朵颜色鲜亮,没有半点瑕疵。”
“还有这本日记。”
我指向投影仪上的日记内容。
“这一页,记录的时间是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前一天。上面写着,‘今天又把他堵在厕所里揍了一顿,看他求饶的样子真是痛快’。”
“可是,”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前一周,我因为急性阑尾炎住院,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去学校!我有医院的病例可以证明!”
整个包厢,顿时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江叔也愣住了,眼里的疯狂褪去了一些,被茫然所取代。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冷笑一声,目光最终落在了苏晴身上。
“苏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住院的时候,你天天去医院看我,这件事,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