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要是不....不介意的话，可否将那盆西域墨兰交给奴婢养着。」
「想看了，唤小厮来取。」
萧鹤白沉默了，用一双冷眸深沉地盯着我。
目光带着审视，让我惴惴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冷开口。
「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本世子不屑为你花这心思。」
随后甩袖离开。
我浑身紧绷的神经堪堪松懈下来。
我无从得知，智谋过人的萧鹤白，究竟有没有察觉端倪。
他若想捏死我，便如蹍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断不会让他们这般安稳度日。
该偿还的命，一条也不能少。
6
自那以后，萧鹤白再没找过我。
小桃的身孕也来到了七个月，府里却出了桩惊天丑闻。
老王爷马上风死了。
事发时他正与王妃寻欢，身子猛地抽搐起来，不过片刻便口吐白沫倒在一旁，没了气息。
太医仔细查验后，给出的结论，纵欲过度，致心脉骤停。
这实在太难启齿，王妃呆愣，当场吓傻了。
最终还是萧鹤白赶来，沉着脸，主持大局。
府中上下一一盘查，小桃献媚邀宠，被堕了胎发卖了出去。
最终也查到我头上。
我被两个嬷嬷架着来到听竹院，俯身跪伏在地。
萧鹤白兀自观赏那盆西域墨兰花，但是花卉已见败落之象。
垂眸，居高临下地冷声问我。
「依兰花能使人情动，却不致死。」
「说吧，你还做了什么？」
一朝首辅手眼通天，我原就知道瞒不过他。
这一天，迟早会来。
我忽然突兀地笑了一声。
整整三年，贪生怕死苟活着。
如今大仇眼看就要得报，反倒没什么好怕的了。
「世子爷，毫无道理。」
「奴婢就是一个养花的，哪里知道依兰花能使人情动一说。」
闻言，萧鹤白认真打量了我一番，冷嗤出声。
「是我小瞧你了。」
「不过以为耍些争宠的手段，无伤大雅。」
「不曾想，竟是个外愚内智的主。」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府中大小事皆在他掌控之中。
萧鹤白竟屈尊蹲下，那双玉般的手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像从九幽地狱里飘出来的寒气。
「看来不施些手段，你是不会招的。」
「那就试试，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7
王府地下有间狱室，里头整整齐齐摆着十八般刑具。
那手段狠戾的嬷嬷上来便左右开弓，扇得我脸颊剧痛发麻，跟着抄起铁钳，硬生生将我的一片指甲连根拔了下来。
剧痛钻心，我眼前一黑，下意识晕厥过去。
全程，萧鹤白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泼醒。」
我只觉一股冷意袭来，喉咙像被人掐死，无法呼吸。
恢复意识，入眼一张冷峻的面庞，他用指腹轻轻拭去我嘴角的血迹，语气温柔得像在低语，藏着刺骨的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