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机“滴”一声响。
电梯门刚开，就看见李强站在公司门口脸色铁青。
“杨馨！全组加班你跑哪儿去了？剧本呢？今晚十二点前必须交平台！否则年终奖一分都别想要！”
我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平台没找我，”我看着李强扭曲的脸消失在门缝里，“白组长亲自动笔，肯定能搞定。年终奖？”
电梯下行，“不是都给白雪了吗？”
2 行业绞杀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李强的咆哮被彻底掐断。
手插在口袋，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U盘，里面存着《暗夜法则》原著所有设定和未公开细纲。
李强和白雪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夜枭”的备份硬盘一直在我工位抽屉最底层。
作为《暗夜法则》原作者，我花了不少心思才说服了平台方把改编和拍摄权交给现公司，一方面我想报答公司原股东之一王总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我想深度参与短剧改编，保证剧本的还原度。
没想到转眼间王总早已经被李强阴走了，我也被踢出了改编组。
第二天九点整，打卡机“滴”一声响。
办公室气氛紧绷，像拉满的弓弦。
我那个被强占的工位也空着。
小丁和小赵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目光躲闪。
十点刚过，白雪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敲得又急又碎。
她一把将打印稿摔在李强桌上，纸张哗啦散开。
“平台方有病吧！我熬通宵写的精华！”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说什么‘违背核心价值观’！‘低俗擦边’！‘限48小时重写，否则终止合作’！他们懂不懂市场啊！”
李强抓起那份被平台邮件钉在最上面的驳回通知，手背青筋暴起。
邮件措辞严厉，红字标出的“偷拍”、“扭曲人物核心软色情”、“扭曲人物核心立意”像几个血红的巴掌印。
他猛地抬头。
“杨馨！”他吼声震得玻璃嗡嗡响，“你搞的鬼？平台那边是不是你捣乱，平台那边是不是你捣乱？！”
我慢条斯理地拧开保温杯盖。
“李总，平台审核标准白纸黑字，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组长不是有海外先进经验吗？让她按平台要求改就是了。”
“你！”
白雪气得发抖，水晶指甲差点戳到我鼻尖，“你就是嫉妒！故意看我们笑话！有本事你来改啊！”
“不敢，”
我盖上杯盖，“我一个人扛太多创作压力，不利于艺术质量。白组长这么有冲劲，机会让给你。”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回李强昨天甩给我的“谦让论”。
李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死死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僵持了足足一分钟，他猛地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把拽住白雪的胳膊。
“走！”
办公室门被摔得山响。
估计这是去找平台方了。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震动。
是平台制片人王姐的加密信息：【‘夜枭’老师，按您凌晨给的核心梗概和分场调整概和分场调整建议，新方向我们内部评估过了，聚焦女主取证反杀和网络暴力溯源，深度够，尺度也安全。编剧组什么时候能出修改稿？时间很紧。】
指尖在屏幕快速敲击：【方向认可就好。修改稿会按时提交。署名按合同，必须是‘夜枭’。】发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