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寄住在我家的落魄少年。
可他却对我的示好一再退缩，像个胆小鬼。
「我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多看天鹅一眼都是罪。」
我以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他跟我的差距。
可后来，错位人生被拉回正轨。
我才发现，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我跟他的差距。
原来我要做的，是救赎自己。
1 心动
爸爸带他进门时，我正赤着脚在客厅旋转。
水晶吊灯的光斑落在他湿透的肩头，像碎钻嵌进粗粝的岩石。
「璃璃，这是姜芥生，这段时间住我们家。」
爸爸话音未落，少年突然抬头。
左眼尾的疤痕随肌肉牵动，如同裂开的星芒。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拱起，专注地盯着我。
我心脏莫名快速跳动了几下。
慌乱中抱着芭蕾舞裙后退，撞倒了楼梯旁的青花瓷。
「璃璃，别动。」
爸爸变了脸色，再顾不上做多余的介绍，三两步走到我身边。
「璃璃，小心点，伤到自己可怎么办……」
我趴在爸爸背上，回头。
姜芥生还站在原地。
只是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雨过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前，在地上阻隔出一道黑线。
一明一暗。
深夜两点，我辗转反侧，总是想起姜芥生抬眼望向我的那一瞬。
像虫洞，又像星河。
让人不自觉就掉进去。
思绪还在流转，隔壁的客房突然传来响动。
我身体僵直，愣愣地看向门边。
屏气听了一会，才发觉他根本没有出房间，只是在摆弄自己房门的门锁。
「咔嗒、咔嗒。」
锁声每隔五分钟响一次。
像困在琥珀里的蜂鸟在撞玻璃。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在检查门是否能真的反锁。
早上我起来时，姜芥生已经不在了。
「姜芥生去学校办转学手续了。以后和璃璃一个学校。」
我咬着吐司，慢慢点头。
「爸爸，他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呀？」
妈妈看了眼爸爸，摸了摸我的头：
「他是你爸爸朋友家的孩子，最近他家里出了事，没了亲人。你爸看他怪可怜的，就把他接回来了。璃璃把他当客人就好。」
我没有再问。
爸爸前段时间出了次车祸。
司机不在，他自己开车，和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两死两伤。
受伤的其中一个，是姜芥生的爸爸。
2 初遇
我第一次见到姜芥生，是偷偷从练功房跑出来，在街上乱晃的一个傍晚。
我拎着不敢喝的奶茶在巷口，撞见他卸人胳膊。
「我操，姜芥生你丫下手忒狠了！」黄毛混混捂着脱臼的肩膀嚎。
姜芥生把对方卫衣带绞在消防栓上，膝盖顶着那人后背：「再去我妈面前乱嚼舌根试试？」
他颧骨带血，眼神阴得能拧出水。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
「没有下次了，」他扯着黄毛头发往墙上撞，「滚。」
混混连滚带爬跑了，他朋友扔来包湿巾：「市赛最后那道电磁感应……」
「选B。」姜芥生抽出一张擦手上的血。
朋友乐了：「刚干完架就能回忆起题，你他妈精神分裂啊？」
路灯突然亮起，他侧脸的血痕泛着光：「废话，拿钱办事总要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