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校服
宿舍楼走廊的灯管滋滋作响，在绿色应急灯照射下，所有门牌号都变成了404。
我凭着记忆找到307室，铁床上用铁链固定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
《宿舍管理条例》贴在门后：
1. 22:00后必须躺在床上假装入睡。
2. 若听到挠门声，请保持均匀呼吸。
3. 卫生间镜子里出现非本人倒影时，请背诵《赤壁赋》。
4. 室友夜不归宿必须立即报告舍监。
5. 凌晨03:33分若有人敲门，绝不能开。
我的三个室友机械地整理着内务。靠窗的下铺空着，床板上用血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被拉长的人形。
“上一个睡这张床的人呢？”我试探着问。
三个室友同时转头，他们的眼球在眼眶里同步转动：“他进步了。”
22:00整，尖锐的哨声响彻楼道。
我僵直地躺在床上，听见铁门被依次上锁的声音。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挠门声从下方传来。
不是门板，而是直接挠在金属门框上的声音，伴随着湿漉漉的喘息。
我死死咬住被角，感觉到汗水顺着太阳穴流进耳朵。
“周...默...…”
有人在门外用我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
我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在黑暗中摸到枕下的笔记本，这是白天苏灵偷偷塞给我的。借着手机微光，我看到最新一页写着：
“它们会模仿熟人的声音。记住，真正的苏灵不会在晚上找你。”
凌晨03:29分，我被一阵寒意惊醒。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寝室里温度骤降。
三个室友的床上隆起人形轮廓，但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们被子下是空的。
03:33分，敲门声准时响起。
“咚咚咚。”
只敲了三下，间隔完美得像用节拍器量过。我蜷缩在被子里，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锁住的铁门缓缓开启一条缝，一只惨白的手搭在门框上。
那只手的无名指戴着和我妈妈一样的戒指。
我几乎要冲下床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看窗外。”
窗外，苏灵倒挂在窗台上，她的长发垂下来像黑色的瀑布。她用口型说：“别出声”，然后指向宿舍楼下的操场。
月光下，十几个穿红校服的学生正在绕圈行走。他们的动作完全同步，膝盖不弯曲，像被无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