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课期间视线不得离开黑板。”
“很好。”李老师的嘴角裂到耳根，“下不为例。”
第一节课结束时，我的校服后背已经湿透。前桌的男生突然180度扭过头，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新来的，借支笔。”
他的校服领口下，隐约露出暗红色的淤痕，像被什么勒过。
“你自己没有吗？”我下意识反问。
男生的表情凝固了。他的眼球开始剧烈震颤，嘴角抽搐着向上提，直到形成一个标准的微笑：“当然有，我在开玩笑呢。”
他转回去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他后脑勺上还有一张脸。
午饭时间，食堂里弥漫着奇怪的肉香。打饭窗口上贴着今日菜单：套餐A是红烧肉，套餐B是青椒炒肉。
我选了B套餐，却发现肉片上有细小的蓝色斑点。
“别吃那个。”苏灵突然出现在对面，她把自己的餐盘推过来，“我们换。”
她的套餐A看起来正常得多。我刚要道谢，突然发现她手腕内侧有一串数字纹身：20130415。
“这是...…”
“吃饭时不要说话。”苏灵用筷子在米饭上快速划了几个字：“它们会听见。”
我低头，看见她用米粒拼出的字正在重新排列，变成新的句子：“放学后器材室见。”
下午的物理课更诡异。
老师讲解着牛顿第三定律，黑板上的公式却自行变化，F=ma渐渐扭成“RUN=DEATH”。
我死死盯着黑板不敢移开视线，直到眼球酸胀流泪。
终于熬到放学，我在空荡荡的器材室等来了苏灵。她反锁上门，从体育垫下抽出一本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规则补充。”
翻开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记录着更多诡异条例：
1. 如果教师连续眨三次眼，立刻闭上眼睛直到听到拍手声。
2.听到背后有人叫名字时，先确认对方有没有影子。
3.发现任何时钟停摆在4:44分时，必须在一分钟内离开当前区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在发抖。
苏灵掀起校服下摆，腹部赫然有一道缝合伤疤：“去年我违反第三条规则，和穿红校服的人说了话。他们把我带进特别辅导室...…等我醒来时，这道疤就在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伤疤上。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它们在我们身体里种了东西。”苏灵的声音带着哭腔，“月考排名下降的人，体内的东西就会...…生长。”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灵瞬间收好笔记本，从器材室小窗翻了出去。
门锁突然转动起来。
李老师探进头来：“周默同学，校长要见你。”
校长室的灯光惨白。校长背对着门坐在转椅上，墙上挂满优秀毕业生照片，只是上面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挖空了。
“听说你...很特别。”校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永昼中学需要特别的学生。”
转椅缓缓转过来。校长西装笔挺，脖子上却是一颗猪头。
它用蹄子推来一份合同：“签了这个，保证你考上985。”
合同条款密密麻麻，最后一行用血写着：自愿放弃多余器官。
我夺门而逃时，听见广播突然响起：“紧急通知，今日日落时间更正为16:44，请所有学生立即返回宿舍。重复，这不是演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