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 王翠花的怒骂在黑暗中炸开。
林晚趁机抓起桌上的契书塞进怀里,转身扑到炕边。炕上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父亲林老实蜷缩在破被里,脸色蜡黄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看就要不行了。
“爹!” 她扑过去握住父亲冰凉的手,泪水混着雨水砸在父亲手背上。
屋外的雷声越来越响,王翠花在黑暗中摸索着骂骂咧咧。林晚将契书塞进炕洞深处,用干草盖好,然后挡在炕前,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这一世,她不仅要保住家,还要让害了他们一家的人,付出代价。
2 智斗恶婶
黑暗中,王翠花的咒骂声和摸索声越来越近。林晚紧紧攥着拳头,后背抵着冰冷的炕沿,心跳得像擂鼓。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王翠花,只能靠智取。
“死丫头躲哪儿去了?敢掀我油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翠花的手在墙上胡乱摸着,碰倒了墙角的陶罐,发出 “哐当” 的碎裂声。
林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哭腔:“婶娘,我怕…… 我爹好像快不行了,你快看看他吧。”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推父亲,父亲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证实着她的话。
王翠花果然停了手。她虽然贪财,但也怕林老实真死在屋里,到时候晦气不说,卖屋的钱也可能泡汤。“哼,算他识相,要是死了还得我花钱埋。” 她嘟囔着摸到炕边,“拿火折子来,我看看那病秧子还有气没。”
林晚摸到炕角的火折子,故意慢吞吞划了半天。火星亮起的瞬间,她清楚看到王翠花盯着父亲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关切,只有算计。
“还有气,能撑到张屠户送钱来。” 王翠花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去够桌上的契书,“赶紧把契书拿来按手印,别耽误事。”
“契书…… 刚才油灯砸了的时候好像烧着了。” 林晚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却悄悄扣住了炕边的一块松动土坯。
“什么?!” 王翠花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把揪住林晚的胳膊,“你说什么?那可是两吊钱!” 她的力气极大,捏得林晚胳膊生疼。
“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疼得眼圈发红,眼泪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刚才太黑了,我好像看到火星飘到纸上了……”
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甩开林晚就往桌前扑。她在地上摸索半天,只找到几片烧焦的纸片,顿时尖叫起来:“我的钱!你个丧门星!” 她转身就要打林晚,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是翠花家吗?我听着动静不对。” 门外传来张婆婆苍老的声音,还带着拐杖点地的 “笃笃” 声。
王翠花的动作僵住了。张婆婆是村里的老长辈,又是林晚母亲的干娘,最是护着林晚一家。她要是进来看到这阵仗,肯定要去族长那里告状。
“没事没事,张婆婆,就是油灯倒了。” 王翠花立刻换上假笑,声音也软了下来,“您老赶紧回去吧,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
“我听着像是吵架了?晚丫头和她爹怎么样了?” 张婆婆不依不饶,拐杖还在敲门,“我带了点姜汤,给她爹暖暖身子。”
林晚心头一暖。前世张婆婆就总偷偷接济他们,可惜后来被王翠花挑拨,渐渐疏远了。她赶紧应道:“张婆婆,我没事,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