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帮您?”我替他问完,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因为我别无选择。我不帮您,您会恨我。我杀了她,您更会恨我。既然横竖都要被您憎恶,我为何不选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殿下,林清言能活下来,不是因为您的计划有多高明,而是因为我沈家的独门绝技——‘龟息散’和‘寸劲刀’。”
“龟息散,能让人陷入假死,气息脉搏全无,纵是天下第一神医也验不出来。而我那一刀,用了沈家秘传的‘寸劲’,刀锋破开皮肉,造成大量出血的假象,却在离颈骨一寸之处停下,看似致命,实则毫发无伤。这两样东西,天下间,只有我沈鸢会。”
萧彻的眼中,震惊已经变成了骇然。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你……”他喉结滚动,“你想要什么?”
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我笑了。
“很简单。”我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林清言从此以后,与您萧彻,再无瓜葛。她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您不能去找她,不能再联系她,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否则,我能救她一次,就能让她真正地死第二次。”
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第二,”我无视他的愤怒,继续说道,“我们的大婚,如期举行。但从此,你我只是表面夫妻。你不碰我,我也不干涉你。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太子妃,井水不犯河水。”
“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要大理寺卿之位。”
“什么?!”萧彻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疯了!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担任大理寺卿!况且你只是个执刑官!”
“那是以前。”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现在,您有把柄在我手上。殿下,您私放朝廷重犯,这是欺君之罪,是动摇国本的大罪。一旦被揭发,别说您的太子之位,恐怕连您的性命都难保。”
“您是在威胁本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不。”我摇摇头,“我是在和您做交易。您用一个虚名,换您心上人的性命和您自己的前程。这笔买卖,很划算。”
萧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着我,眼中的恨意、怒意、杀意,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却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看穿了整个棋局,并且反过来,将他变成了我的棋子。
“沈鸢,”他几乎是咬碎了牙,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本宫答应你。”
“口说无凭。”我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契书,放在他面前,“签字,画押。”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契书,像是在看什么催命符。良久,他抓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狠狠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我拿起契书,吹干墨迹,小心地收好。
“合作愉快,殿下。”我朝他福了福身,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
他看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像是困惑,又像是探究。
“沈鸢,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