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试试,后果自负。但别连累其他人。”
他被我看得一滞,嘴角动了动,最终哼了一声:
“行,我今天就给老周个面子。但这规矩,我迟早得让老板改了。”
说完抓起外套,摔门进了总监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压终于降了点,老周冲我挤了挤眼,缩回座位假装看文件。
其他人也纷纷低下头,键盘声稀稀拉拉响起来,却没人敢真的专心干活。
我摸了摸胸前的银质吊坠。
里面的黄符纸隔着布料,传来微弱的温热感。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说是能预警邪祟。
助理李晴抱着一摞员工档案,小碎步挪到我桌边。
“颂宁姐,沈总监看起来不太服气,不会出事吧?”
我看了一眼沈卓办公室的方向。
“盯着点,别出岔子。”
2
正值午休时间,但所有人都无心休息。
一心惦记着刚才的争吵吃瓜。
老周和隔壁桌的小王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耳语:“你说沈总监会不会偷偷点?”
“不好说,新来的都不信邪……”
小王往总监办公室瞟了眼。
“前年市场部那个,不就是当着姜经理的面说规矩扯淡,结果当天下午电脑炸了,手被烫伤留了疤。”
“还是小心点好,今天千万别碰外卖软件。”
老周拧上保温杯盖子,金属碰撞声在安静里格外清晰。
我捏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们只知道皮毛。
三年前那个点奶茶的团队,哪是重感冒住院?
是在会议室里集体看见穿红裙的女人吊在房梁上。
吓疯了两个,剩下的全辞了职,至今没人敢在这栋楼附近走夜路。
那个摔断腿的实习生,电梯里监控拍到他身后跟着半透明的影子,一步步把他往下拽。
老板给的哪是补偿,是封口费。
这规矩不是真的封建迷信,而是防索命。
我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分针正一点点啃向十二。
十二点五十八分。
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像被一块大黑布蒙住,办公室里的光线瞬间沉了半截。
“怎么回事?变天了?”
有人拉开遮阳帘,外面明明是晴天,阳光却像被过滤了一样,白得发灰。
十二点五十九分。
空调突然“咔哒”一声停了。
紧接着,出风口开始往外灌冷风,不是空调的凉,是带着湿意的阴寒,刮在脸上像贴了片冰。
“好冷……”小李王着胳膊,“谁开了新风?”
没人应声。
下午一点整。
“啪!”
头顶的白炽灯猛地闪了三下,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然后“滋啦”一声,彻底灭了。
应急灯应声亮起,惨绿色的光从天花板角落渗出来,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像泡发的纸人。
“停电了?”有人下意识摸手机,屏幕亮了下就黑了。
不仅断了电,信号也没了。
“我的也没信号!”
“座机!打座机!”
离电话最近的小王伸手去够,手指还没碰到听筒,整层楼的电话突然同时响起。
“铃铃铃”的声浪潮水般涌来,却没人敢接。
“开门!出去看看!”
有人冲向玻璃门,双手抓住把手使劲拽。
门纹丝不动。
那人急了,用肩膀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