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闷响，门只晃了晃，边缘却渗出黑色的雾气，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死死按住。
“打不开！”他声音发劈，“门被卡住了！”
恐慌像泼在热油里的水，瞬间炸开。
“怎么回事？锁坏了？”
“叫保安！快叫保安！”
李晴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颂宁姐……是不是出事了？”
冷风里混进奇怪的声音，像有人用指甲在刮玻璃。
“不是锁坏了。”
我摸着胸前愈加灼热的吊坠。
“是有人点了奶茶。”
3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
几十双眼睛在彼此脸上扫来扫去，惊恐里裹着怀疑。
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承认，把订单退了，还来得及。”
没人说话。
只有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尖。
“没人承认？”
我盯着人群，声音像淬了冰。
胸前的符纸烫得快要烧穿衣服。
那女人的哭声已经变成了尖啸，震得应急灯的绿光都在发抖。
“查！”
“把所有人的手机拿过来，查外卖订单。”
我掏出员工手册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
“公司规定，危及公共安全时，HR有权采取紧急措施。”
“不配合的，现在就按严重违纪开除，工资奖金一分没有。”
一听见这话，立刻有人不干了。
“凭什么？”
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年轻男员工站起来。
“姜经理，这是侵犯隐私！你不能光拿开除吓唬人！”
“就算公司有规定，你至少得告诉我们为什么！”
“不就是点杯奶茶吗？怎么就危及公共安全了？”
有人跟着点头，眼神里的恐惧掺了点质疑。
“是该说清楚！”
“总不能稀里糊涂被拿捏吧？”
我盯着众人，胸前的符纸烫得像块烙铁。
“三年前，有个女员工在这栋楼加班到深夜，点了杯奶茶提神。”
“谁知外卖员送上门的时候，起了歹心。”
我的声音发紧，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
老周突然咳嗽一声，接过话头：
“被害死了。那天正好是周三，监控偏偏坏了，凶手到现在没抓到。”
“从那以后，每周三下午只要有人点奶茶，她就会出来。”
“重感冒是她吹的阴风，电梯故障是她挡的路，消防喷淋爆了，是她在哭。”
男员工脸白了，往后退了半步：“你是说……这是那个女员工的鬼魂？”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笑。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老板宁愿违反劳动法、破财赔钱，也要定下这规矩？”
失业和生存危机，像两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我……我配合。”有人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查吧，只要能活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手机接力棒一样传到李晴手里。
她手指飞快地划着屏幕，嘴里念念有词：
“老周没有……小王也没有……”
总监办公室里的沈卓突然把文件摔在桌上，发出巨响。
大步走到人群中间，指着我怒斥。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姜颂宁，你利用封建迷信恐吓员工，还敢践踏法律！”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板，让他立刻开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