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屏幕却是漆黑一片。
刚才还能亮着的手机，不知何时彻底关机了。
“怎么回事……”
沈卓使劲按开机键，脸涨得通红。
女人的尖啸突然变调，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板，刺得人耳膜生疼。
应急灯的绿光猛地暗下去，办公室陷入半明半暗的混沌里。
“是他！”
有人突然喊。
“刚才就他一直跟姜经理对着干！肯定是他故意点的奶茶，想搞垮公司！害死我们！”
“对！一定是他！”
“把他赶出去！说不定他走了就没事了！”
恐惧催生的愤怒像野草疯长，几个年轻员工已经撸起袖子，眼神凶狠地盯着沈卓。
沈卓慌了，后退着撞在我桌上。
“你们疯了？别听她挑拨！”
“姜颂宁，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可是新上任的运营总监！”
“现在不是了。”
我拿起桌上的员工卡。
“沈卓，因严重违反公司制度，危害公共安全，即刻开除。”
“你没有这个权力！”
他嘶吼着扑过来想抢卡。
及时赶到的保安队长陈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拽开。
“沈总监，请吧。”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
沈卓的挣扎在保安的钳制下像小丑表演。
他被拖向消防通道时，还在疯狂咒骂。
“姜颂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没入黑雾之中，通道门“砰”地关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尖啸声戛然而止。
应急灯的绿光稳定下来，冷风也停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人瘫在椅子上抹汗，有人小声议论：“果然是他搞的鬼……”
李晴把手机还给大家，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颂宁姐，都查完了，没人点奶茶。”
我没说话，指尖捏着符纸。
灼烧感根本没退，反而越来越烫。
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不对。”
我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订奶茶的人，还在我们中间！”
4
这话像块冰砖砸进滚油里，刚松下去的恐慌瞬间炸得更凶。
“不可能！李晴都查过手机了！”
小王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调。
“是不是你搞错了？姜经理，你肯定搞错了！”
“我没搞错。”
我摸向胸前的吊坠，符纸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她的怨气越来越重，血腥味都飘过来了，你闻不到吗？”
众人下意识抽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在空气里，像血干涸后的腥气。
有人“哇”地一声哭出来：“我不想死啊！到底是谁点的？赶紧站出来啊！”
“缺德玩意！害我们一起死吗？”
“姜经理，你快想办法啊！你知道那么多，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些东西对不对？”
咒骂和哀求搅成一团，有人开始互相猜忌，指着彼此喊：“是不是你？刚才就你离门口最近！”“放屁！明明是你一直低头玩手机！”
我冷喝一声：“吵够了没有？”
声音穿透混乱，暂时压住了骚动。
我盯着人群：“沈卓刚才在办公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他被拖走前，有没有人看到他跟谁接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