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泼我红酒的白月光,冷斥我丢人现眼。
酒会散场,我在家咳出血晕倒前,只看到他后退一步嫌恶的脸。
(一)
今天是我和傅承砚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准备了烛光晚餐。
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松鼠鳜鱼要去骨切片,芦笋得选最嫩的笋尖,就连那碗蛤蜊豆腐汤,都得提前用花蛤吊三小时高汤。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傅承砚的助理发来的消息:“林姐,傅总临时有应酬,回不来了。”
意料之中。
我拿起手机,屏幕里弹出财经新闻的推送,头版照片是傅承砚在机场VIP通道,身边站着穿白色连衣裙的白婉柔。
标题写着:【白氏千金归国,傅氏总裁亲自接机,七年深情终得圆满?】
白婉柔回来了。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针,扎在我心头七年。
傅承砚总说她是“妹妹”,可他手机相册里加密的文件夹,电脑里存着的旧情书,甚至他醉酒后无意识喊的名字,全都是“白婉柔”。
我关掉手机,坐在餐桌前,夹起一块鳜鱼塞进嘴里。
鱼肉很鲜,可咽下去的时候,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又干又涩。
夜里十一点,傅承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他脱下西装扔在沙发上,领口沾着红酒渍,不是我酿的杨梅酒的颜色。
“回来了。”我递过醒酒汤。
他没接,径直走向卧室:“明天有个酒会,穿我给你准备的礼服。”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瓶醒酒汤在手里慢慢变凉。
酒会设在临江的旋转餐厅,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灯光。
我穿着傅承砚准备的香槟色礼服,站在他身边,像个精致的摆设。
白婉柔果然来了,她端着酒杯走到我们面前,笑盈盈地说:“承砚,这位就是林浅浅吧?常听你提起。”
她的指甲涂着正红色,说话时故意一晃,红酒全泼在我的礼服上。
深褐色的污渍迅速晕开,像朵丑陋的花。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承砚已经把白婉柔护在身后,语气冷得像冰:“林浅浅,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看着傅承砚的侧脸,他眉头紧锁,满眼都是对白婉柔的担忧,仿佛我才是那个故意找茬的人。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我转身离开,礼服的裙摆贴着皮肤,黏腻得让人恶心。
回到家时,傅承砚已经睡了。
我坐在书房的地板上,盯着那个锁着的檀木盒子——那是傅承砚从不让我碰的东西。
今天他走得急,钥匙落在了书桌上。
盒子打开的瞬间,我的手开始发抖。里面全是白婉柔的照片,从十七岁的校服照到出国前的机场留影,每一张背面都有傅承砚的字迹。
最底下是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他写着:“找到她了,眼睛很像白婉柔,够温顺,应该能替身。”
日期是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天。
原来这七年的温柔体贴,全是演的。
我不过是个长得有几分像白婉柔的替身,一个满足他念想的工具。
胃突然一阵绞痛,我弯下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口袋里的诊断书硌着皮肤,那是今天刚拿到的结果——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