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阿远…… 叫我…… 吃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断断续续的。那香味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理智的堤坝 “轰隆” 一声塌了!
下一秒,苏皖跟恶鬼扑食似的,俩眼通红,双手张着就去抢那碗油汪汪、滚烫烫的炸翅!
“呲啦 ——”
滚烫的油汁溅在她手背上,烫出一片红印子!
可她跟没感觉似的,十个手指头跟爪子似的,死死抠住碗里的炸翅,也不管烫手烫嘴,扯下来就往嘴里塞!
滚烫的油和热乎的肉堵在嗓子眼里,她都顾不上嚼,嗓子里发出狼吞虎咽的 “嗬嗬” 声,油腻的酱糊了一脸,几滴深褐色的酱溅在她苍白的下巴和衣服上,跟新添的脏疤似的。
这闷得让人窒息的地方,就剩下她近乎疯癫的吞咽声、牙齿刮过脆骨的 “咯吱” 声、嗓子被黏糊糊的东西堵住又硬往下咽的 “咕噜” 声。
陈默缩在角落的椅子里,膝盖死死顶着胸口,把自己团成个球。
陆远倒在那儿的惨样和苏皖啃炸翅的吓人模样,在他模糊的眼睛里撞来撞去。
恐惧变成冰冷的荆棘,缠得他心肺都疼,每吸一口气都跟肋骨断了似的。
陆远脖子上喷出来的红,混着苏皖脸上油腻的酱,搅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呕…… 呃……” 忍不住的痉挛从肚子深处往上顶,干呕声卡在嗓子眼里。
尿一下子没忍住,顺着裤腿流出来,在椅子上晕开一小块水印。他浑身抖得厉害,再也坐不住了,整个人缩着滑下椅子。
脑门磕在冰冷又脏的地砖上,干巴巴的嘴唇动着,只能发出无声的痉挛,眼睛拼命想躲开,可终究还是避不开眼前这地狱似的画面:
血乎乎的地方,陆远的尸体冷冰冰的;飘着香味的地方,苏皖快疯了。
俩都跟刀子似的,反复搅着他脆弱的魂儿。这死局没解,只有越来越深的寒气,冻到骨头里。
苏皖还在那儿啃,一块翅骨卡在了嗓子里。
她猛地一梗脖子,脸从通红一下子变成吓人的紫青色,嗓子里 “咯咯” 响,口水混着食物渣子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第六章:瓮中蛹
窒闷还跟之前一个德性。
苏皖梗着脖子挣扎的样子,冻成了一道吓人的剪影。
嗓子被堵住,嘴唇紫得跟熟透的李子似的,口水混着肉渣顺着嘴角往下爬,眼珠子瞪得溜圆,映着天花板上那片僵住的白光,活像个惊悚的浮雕。
她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头抠进肉里,发出跟扯破布似的气声:
"嗬…… 呃……" 每回白费劲儿的吞咽都带动全身猛抖,跟岸上快死的鱼似的。
陈默趴在地上,脑门紧顶着又冷又硬的砖石,泥土腥气混着尿臊味,直冲鼻子。
裤裆里湿冷黏腻的一大片,贴在肉上,跟有条蛞蝓爬着似的让人恶心。
视线被眼泪和冷汗糊得模模糊糊,可还是能清楚感觉到那垂死挣扎的影子投下的巨大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