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麻袋里的知府千金
烈日炙烤着官道,我抹了把汗,竹筒里的曼陀罗汁液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忽然,前方传来"呜呜"的闷哼,顿时被掐住脖子停止。
"老实点!"满脸横肉的汉子狠狠捏了把肩上蠕动的麻袋,那凸起处分明是个人头!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是拍花子的!
麻袋里传来更剧烈的挣扎,汉子咒骂着,惹火了老子先把你奸了在卖到青楼,接着往林间小道拐去。我悄悄攥紧竹筒,鞋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他猛回头。
"谁?!"
我佯装提裤腰带:"这位大哥,请问前头可有歇脚处?"眼睛却死死盯着麻袋——一缕青丝正从绳缝里钻出来!
汉子啐了口唾沫:"滚远点!"他肩头一耸,麻袋里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叫。我心头一紧,那分明是个良家姑娘!
待他走远,我蹑脚跟上。两个时辰里,那麻袋挣扎了七次,每次都被汉子掐着脖子按回去。当第八次呜咽声响起时,我摸出匕首藏在袖口。
"天杀的!"汉子突然放下麻袋到大树后解裤带。机会难得!我闪电般窜到他的干粮袋前,曼陀罗汁液滴进水囊时,腥臊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树后传来系腰带的窸窣声,我急忙滚进草丛。汉子仰头痛饮时,喉结像蠕动的癞蛤蟆。才啃半块馒头,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截烂木头般栽倒在地。
麻袋剧烈扭动起来。我割开绳结的瞬间,瀑布般的青丝率先涌出,接着是张憋得青紫的小脸——杏眼圆睁,樱唇被臭袜子塞得变形,气鼓鼓的蹬着我。
"姑娘莫怕!"我刚扯出袜子,她就"哇"地吐了我满袖秽物。
"那杀千刀的......"她牙齿打颤的声音突然顿住,瞳孔里映出我身后摇晃的黑影。脑后风声骤起!
我抱着她扑向右侧,柴刀擦着耳廓劈进泥土。汉子竟提前醒了!他拔出柴刀狞笑:"小杂碎敢坏爷爷好事?"刀锋冲我脖颈扫来时,怀里姑娘突然扬手——
"砰!"
石块在汉子眉心绽开血花。我趁机将剩余曼陀罗汁全泼在他脸上,他捂着眼睛惨叫时,姑娘抢过柴刀朝他胯下猛扎!
"跑!"我拽起她就冲。她没跑两步就倒在地上,绣鞋早不知丢在哪,脚上渗出的血在青石板上烙下梅花印。
骂声越来越近,我咬牙将她甩到背上。她身子轻得像片云,脖颈却传来湿意——这倔姑娘在哭。
"搂紧!"我纵身跃过山涧时,她腰间突然掉出块金闪闪的物件。"杭州府"三个字刺得我眼皮直跳。
城门口官兵林立,姑娘突然掐我肩膀:"就是他们!"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正挨个搜查牛车。最胖的那个转头刹那,她猛地埋进我颈窝——是麻袋同伙!
"三哥!"她突然朝城楼尖叫。银甲小将闻声冲来,那三个汉子扭头就跑。官兵合围时,胖子突然指着我大喊:"那小子才是拐子!"
银甲小将的剑尖瞬间抵住我咽喉。背上姑娘却"哧溜"滑下来,当着数百守军的面,狠狠抽了胖子一耳光。
"他是我救命恩人!"她扬起血糊糊的脚掌,"你们这些畜生!"最后两个字带着哭腔再次扇了几耳光,令牌"当啷"砸在胖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