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亲昵地蹭着元初的脸，发出喜悦的鸣叫，然后飞到烬的肩膀上，用喙梳理他的头发。它能感觉到，这个青年和元初的气息是一样的。
“你看，”元初看着这一幕，语气复杂，“连神兽都知道谁是自己人。可那些生灵，连守护他们的存在都能伤害。”
烬抚摸着凤离的羽毛：“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昆仑山下的村民，每年都会给凤离送吃的；海边的渔民，以前也会给玄汐献祭。只是坏人为了利益闹得更大，才让你只看到了这些。”
元初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她心里其实知道烬说得对，只是千万年的失望，让她很难再相信了。
他们走到一座山谷的时候，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山谷里堆满了尸体，死状都很惨，像是被什么猛兽撕碎的。在尸体中间，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眼神空洞得吓人。
“是饕餮。”元初皱起眉头，“上古凶兽，被我封印在九幽炼狱，怎么会出来？”
一只长得像牛又像虎的怪物从山谷深处走了出来，它有大大的脑袋，锋利的獠牙，嘴角还滴着血。“元初……”它的声音很难听，像是石头在摩擦，“你创造的世界怨气太重，帮我冲破了封印。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我的猎场！”
元初身上的红衣突然变得鲜红，眼睛里的星光闪烁不定：“看来，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第三章 毁灭与拯救
饕餮的出现，让本就混乱的世界变得更糟。它吞噬生灵后产生的怨气变成了魔气，感染了很多人和动物，让他们变得狂暴嗜血。一时间，九州大地到处都是厮杀和哀嚎。
元初和烬带着凤离一路向西，所到之处都是魔气。他们在一座被魔气笼罩的城池外，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城里的人被魔气感染，见人就咬；城外的修士组成了“除魔队”，却把所有沾了魔气的人都杀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看，”元初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就是你说的挣扎？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杀戮。”
她抬手，掌心又出现了黑色的雾气。这一次，她是真的想毁了这一切，毁掉那些疯狂的人，毁掉这座城池，甚至毁掉整个世界。只要轻轻一推，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
“不要！”烬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烫，“里面还有没被感染的人！还有人在抵抗！”
他指着城池中心的钟楼，那里有微弱的金光在闪：“是守城主事，他在用祖传的灵玉护着最后一块地方，里面还有好几百个孩子！”
元初的目光穿过魔气，确实看到钟楼里，一个白发老人用身体挡着一块发光的玉石，把孩子们护在身后。玉石的光芒越来越暗，老人的身体却在快速变老。
她指尖的黑气晃动了一下，心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说：“毁了吧，这样就不会再有痛苦了。”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再看看，那些孩子是无辜的。”
“让开。”元初对烬说，声音有点抖。
烬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你可以救他们的！用你的力量净化魔气，不是毁灭一切！”
元初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坚定，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她忽然想起，烬是她的灵力变的，他心里的善良，其实也是她曾经有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