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信。”阮青玉打断他，声音冷漠但坚定，“我不信他们真的会被绳之以法，我不信这个世界会给我公道。所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罪行，让舆论逼着法律执行。”
沈宴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她，许久，终于咬牙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你的名字、你的脸、你经历的一切……全天下都会知道！”
“我知道。”阮青玉轻声说，“但我不在乎了。”
沈宴的喉咙发紧，他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收紧到几乎让她疼痛。
“我在乎。”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你，哪怕是你自己。”
阮青玉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窗外天快亮了，而风暴才刚刚开始。
10
舆论的风暴来得比想象中更加猛烈。阮青玉公开证据的第二天，星耀集团的股票直接跌停，各大合作方纷纷宣布终止合作。
社交媒体上，网友将星耀高层的罪行顶上了热搜第一，相关话题的阅读量在短短几小时内突破了十亿。
沈宴站在落地窗前，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无数条消息。他的私人律师、商业伙伴、甚至政界的朋友，都在询问他对此事的看法。
但他没有回复任何人，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沈总，已经安排好了。”陈默推门而入，声音压得很低，“警方会在今天下午对周董事长他们实施抓捕，媒体那边也已经打点过了，不会有人乱说。”
沈宴微微颔首，眼神冷峻：“确保万无一失。”
“是。”陈默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阮小姐的公寓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她可能暂时没法出门了。”
沈宴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派人去处理，别让任何人靠近她。”
“明白。”
三天后，星耀集团的三大主犯全部被警方逮捕。而林副总和徐强当年栽赃陷害阮青玉的事情也被调查清楚，两人被关押的第三天，在看守所自杀身亡。
专案组办公室的灯光照在阮青玉苍白的脸上，她坐在长桌一侧，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对面坐着两位调查人员，一男一女，神情肃穆。
“阮女士，感谢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女警官翻开文件夹，声音温和却公式化，“我们需要您详细陈述与星耀集团高层接触的经过，以及您所掌握的证据来源。”
阮青玉轻轻点头，开始叙述。从被行业封杀，苏雯收留她进入星耀集团开始。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缓慢地剖开自己的血肉：“苏雯是当时唯一信任我的朋友…她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男警官低头记录，女警官递来一杯水，阮青玉接过，却没有喝。
“公司年会上，我们被下了药。后来苏雯反抗太强烈，被他们带走去了另一个房间。第二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注射过量死亡了。”
“你尝试过报警吗？”男警官笔尖一顿，抬头看她。
阮青玉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报过。”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门外的沈宴突然想起那段在地下室的视频。
“接警的是李海的外甥，听完我的陈述，直接把我送回了周国良的地下室。”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被折磨了整整两天，他们让我记住‘多嘴的代价’。”她掀起袖口，露出手臂内侧几处圆形的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