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晚就到这儿。有新货或者那‘源头’有动静,立刻报告。” 我挥挥手。
张伯如蒙大赦,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墙角。
就在我享用阴气冰镇奶茶,心情愉悦时,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猛地从楼下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和压制意味。
是沈清砚。
显然,他感应到了我刚才释放的那一丝气息以及张伯出现的阴气波动,误以为是封印不稳或者有强大邪祟作乱,正在全力加固他布下的守护阵法。
沈大哥,辛苦了,不过……你防错方向了。
第二天,我“不经意”地引导林骁去拍二楼那个据说半夜总有女人哭声的空房间。
张伯很上道,指挥几个小鬼在镜头死角弄出点阴风、让窗帘无风自动了几下。
林骁虽然吓得吱哇乱叫,但直播效果爆炸,粉丝数蹭蹭涨。他对我这个“福星”更是深信不疑,彩虹屁吹得天花乱坠。
然而,就在林骁兴奋地回看直播录像时,我的笑容淡了几分。通过张伯,我清晰地感知到,地下室深处,那股被封印的、如同沉睡巨兽般的恶意,似乎……翻了个身?
点心要变质了?还是……正餐快上桌了?
(四)
凶宅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林骁彻底成了我的头号迷弟兼跟班,走哪跟哪,零食管够,直播必带“福星妹妹”出镜,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他镜头边缘“瑟瑟发抖”,
苏蔓姐的汤谱越来越丰富,沈清砚的眉头则越皱越紧,看向地下室方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阿烈依旧沉默。
不过我发现,他半夜练拳的时间变长了,他身上的煞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凝练和……躁动?像一头被无形锁链束缚、压抑着凶性的猛兽。
这天下午,我“帮忙”收拾苏蔓姐的书房。她正对着笔记本屏幕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文档里却是一片混乱的字符和重复的句子。
苏蔓姐,遇到瓶颈了?”我端着热牛奶走过去,轻声问。
苏蔓回过神,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惫又困惑的笑:“是啊,卡住了。明明感觉……这个凶宅的故事就在我脑子里,特别清晰,可就是写不出来,写出来的东西总觉得隔着一层纱,抓不住那种……真实的恐惧感。”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不是我在写故事,而是有什么东西……想通过我的手,把它的故事写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溪流般纯净的气息微微波动着,正被动地接收着这栋房子里残留的、混乱的怨念碎片,这对她脆弱的灵觉来说,负担不小。
我放下牛奶,状似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背,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我的“噬阴”气息悄然滑过,瞬间驱散了她周围试图缠绕上来的几缕带着恶意的阴寒。
苏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苏蔓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露出小白兔般担忧的神情,“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下?或者,换个心情?”
再被那些杂碎怨念冲击下去,怕是要精神衰弱了。
苏蔓看着我,眼神复杂了一瞬。那里面有关切,有温柔,还有一丝属于作家的敏锐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