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突然笑了:“小虎,你要是能帮我个忙,我就跟他走。”
他眼睛一亮:“啥忙?”
“我想看看强子的牌位,” 我说,“毕竟夫妻一场,走之前拜拜他。”
赵小虎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他大概以为我真的认命了。
进祠堂的时候,赵老四正在供桌前烧香。我跪在牌位前,偷偷打量着四周。玲姐说账本在床底下,可祠堂里哪有床?
拜完强子,我故意说头晕,赵老四不耐烦地让赵小虎送我回地窖。路过赵老四的卧房时,我瞥见床底下果然有个木盒子。
就是它了。
回到地窖,我开始盘算。后天瘸子来接人,就是我逃跑的机会。可光跑出去还不够,我要带小宝走,还要让赵老四付出代价。
晚上,赵老太来送水,我故意把水打翻在她手上。她惊叫一声,我趁机说:“婶子,我给你揉揉吧,玲姐教过我几招按摩的法子。”
她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我一边按一边说:“婶子,你这手要是年轻时保养得好,肯定比现在嫩。我娘说,女人要对自己好点,不然谁会心疼你?”
她的手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赵老四天天打你,你就不难受?” 我又说,“强子要是活着,肯定不乐意看你受这委屈。”
她猛地抽回手,慌慌张张地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了个主意。
也许,我不用等到后天。
第三章 精油瓶里的泪
赵老太果然被我说动了。第二天一早,她来送饭时,偷偷塞给我一把钥匙,压低声音说:“小心点,别让老四看见。”
我攥着那把铜钥匙,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握着救命稻草。原来再麻木的人,心里也藏着点良知。
“谢谢婶子。” 我低声说。
她没说话,转身就走,围裙角扫过门框,带起一阵灰尘。阳光从门缝钻进来,在灰尘里跳舞,我突然觉得,这地窖好像也没那么黑了。
中午,赵老四喝了点酒,让赵小虎把我从地窖里拽出来,说是 “让你见见新主儿”。邻村的瘸子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一脸横肉,看见我就直搓手,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赵老哥,这娘们不错啊。” 瘸子眯着眼,“多少钱?”
赵老四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两,一分不能少。”
“太贵了!” 瘸子皱起眉,“最多四十两。”
他们讨价还价的时候,我盯着瘸子的脚。他左腿明显短一截,走路一颠一颠的,可手上戴着个金戒指,看着挺有钱。
“行,四十两就四十两。” 赵老四终于松口,“但得先付一半定金。”
瘸子掏出银子,赵老四接过时,手都在抖。我趁机说:“我去趟茅房。”
赵小虎想跟着,我瞪了他一眼:“你还想跟到茅房里?” 他脸一红,停下了脚步。
我没去茅房,而是绕到赵老四的卧房。用赵老太给的钥匙打开门,心脏 “砰砰” 直跳。床底下的木盒子就在眼前,锁是黄铜的,看着挺结实。
我摸出头上的银簪,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往锁眼里捅。试了几次,“咔哒” 一声,锁开了。
盒子里果然是账本,还有几张欠条,上面的日期正好和强子去世的时间对得上。我飞快地把账本塞进怀里,刚要盖盒子,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