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望之中,陈默发现了中央凹陷的石坑里好像有什么凸起,转头就将这一发现告诉了阿椿。二人一拍即合,立即从悬崖边跳下。

而这悬崖的高度并不高,陈默和阿椿不到两秒就落地了。落地后二人朝着中央的石坑走去,而那块凸起的东西愈发明显,竟是一块石柱。走近后,阿椿认出了石柱上残留的铭文。

石柱上残留的铭文印证了血祭契约:大灾之年,村民向“傩主”献上至亲骨血,换取庇护。契约以全村血脉为引。

石坑中的骨灰,正是千百年来献祭者和后来自然死亡村民的遗骸!所谓的“魂归归墟”,实则是成为“傩主”的食粮和力量源泉。

陈默感到手中的“引路傩”面具剧烈震动,指向深渊,意念强烈:“归墟…归去…解脱…” 同时,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从深渊传来,诱惑着他跳下去,仿佛那里是最终的归宿。阿椿更是脸色惨白,几乎要被这股力量摄走心神。陈默死死拉住她。

“判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追踪而至!他似乎将此地视为“审判”的终极场所。他无视深渊的恐怖,目标直指陈默和阿椿,认为他们是“亵渎之源”、“扰乱秩序者”,必须在此“正法”!一场在悬崖边的生死追逐与搏斗展开。阿椿的植物亲和力在荒芜的崖顶几乎失效。陈默利用地形和石柱周旋,险象环生。

Part7:祠堂下的血契

在陈默和阿椿被“判官”逼至悬崖边缘时,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侧面冲出,死死抱住了“判官”的腿!“快…走!祠堂…地下…骨头…钥匙!” 老根叔嘶吼着,他的“老翁”面具裂开一道缝,眼神是最后的清明与决绝。“判官”暴怒,挥掌劈下!老根叔的身体如同枯叶般碎裂,化为飞灰,只留下那张残破的“老翁”面具。他的牺牲为陈默和阿椿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带着巨大的悲愤和紧迫感,陈默和阿椿冲回祠堂。祠堂内空无一人,主傩面依旧悬浮,红光似乎更盛。陈默想起老根叔的话:“祠堂地下…骨头…钥匙。” 他疯狂地在祠堂内寻找入口。最终,在神龛底座下,他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两人合力掀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漆黑洞口,阴冷腥臭的气息扑面而出。

陈默让阿椿在上面警戒,自己深吸一口气,钻入秘穴。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石室。中央有一个简陋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布满污垢的陶罐。陶罐旁边,赫然是一具蜷缩的、早已风干发黑的骸骨!骸骨的指骨紧紧攥着一块暗红色的、似玉非玉、似骨非骨的令牌。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痛苦的符文——正是那份以血写就的古老契约!

陈默强忍不适,快速解读。其背后的真相令人毛骨悚然:

最初的傩仪是纯粹的驱邪祈福。

大灾之年,绝望的村民在当时的村长带领下,向一个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祈求力量。

而这契约的内容,就是村民献上至亲作为祭品,抛入归墟,灵魂永世为“傩主”奴仆;作为回报,“傩主”赐予村庄庇护。

契约的核心是供奉在祠堂的主傩面!它是“傩主”力量降临的容器和象征,也是契约的枢纽。历代村长/巫师以血脉和仪式维持契约,但代价是村民的灵魂成为“傩主”的食粮。庄严的傩仪早已沦为献祭和禁锢灵魂的邪恶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