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约…血…献祭…换太平…”

“…祂不是神…是饿鬼…吃魂的饿鬼…”

“…面具…戴久了…就…不是你了…归墟…魂都归祂了…”

“…钥匙…在…骨头里…祠堂…地下…”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阿椿的惊呼和脚步声!老根叔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阴影,再无声息。

是“判官”!他似乎感知到祠堂的“亵渎”,前来“审判”。陈默和阿椿仓皇逃出,在迷宫般的巷道里与“判官”周旋。阿椿的面具赋予她一点与植物沟通的能力,她慌乱中催动墙角的藤蔓短暂绊住了“判官”,两人才得以逃脱。这次经历让陈默确认:祠堂地下藏着关键,而老根叔是重要知情人。同时,“判官”的威胁更直观了。

Part5:人性的崩塌

“开山”的杀戮达到顶峰,他几乎成了无敌的象征,收集了数张面具,自身也发生了可怕的异变——身体膨胀,皮肤下仿佛有东西蠕动,动作更加狂暴非人。他追杀陈默和阿椿至村口。绝望之际,陈默利用地形和阿椿慌乱中催生的荆棘进行阻击。最终,“开山”在狂暴中撞塌了一面本就摇摇欲坠的老墙,被活埋。尘土飞扬中,那张沾满血污的“开山”面具滚落出来,上面的凶煞之气似乎黯淡了,但裂纹中渗出黑血。陈默没有去捡,他感到一阵寒意:这就是沉溺面具力量的下场。

“小鬼”目睹了“开山”的死亡,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他利用人们对食物和水的渴求,在一处水井旁设下陷阱,散布谣言说井里有“傩神赐福的净水”。几个饥渴难耐的村民上当,争抢饮水,结果中毒。他们痛苦挣扎,互相攻击。“小鬼”躲在暗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并趁机收割了他们的面具。他的面具变得更加狡黠诡异。

“判官”找到了一个因失去孩子而精神崩溃的母亲。他不顾女人的哀嚎,冷酷地宣布她“失职”、“招致灾祸”,罪当处死。他的“审判”过程充满仪式感,却冰冷残酷到极致。陈默和阿椿目睹了这一切,阿椿想冲出去阻止,被陈默死死拉住。他们看到“判官”在“处决”后,取走面具时,身体似乎也僵硬了一分,面具上的威严带上了死气。陈默明白,这不仅是杀戮,更是“判官”在完成面具赋予的“任务”,加速自身的“傩化”。

连续的死亡、恐惧和面剧的低语让陈默身心俱疲。他的“引路傩”面具开始影响他的感知:有时会看到虚幻的“道路”指引,有时会听到祠堂深处传来悲切的呼唤。他必须不断提醒自己:“我是陈默,我是摄影师,我要活下去,带阿椿离开!” 与阿椿的相互依靠,是他在人性深渊边缘挣扎的重要锚点。

Part6:归墟崖的回响

面具的指引和阿椿模糊记忆中的传说,都指向村后险峻的“归墟崖”。陈默判断那里可能是契约的源头或邪灵的弱点所在。两人避开主要路径,在崎岖山路上艰难跋涉。路上遇到零星游荡、已被面具侵蚀得浑浑噩噩的村民,他们避开。

登上归墟崖顶,景象令人窒息。崖下是深不见底、翻涌着灰白色雾气的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崖边矗立着几根刻满扭曲符文的石柱,中央是一个凹陷的石坑,坑底是厚厚的、灰白色的骨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