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琰。”我第一次直呼其名,“你知道吗?青黛临死前,用血在墙上画了个月亮。”
那是巫族葬歌的开头。
“沈棠的命,我要定了。”
“闭嘴!”谢景琰猛地把我按进冰湖,“棠儿单纯良善,你这毒妇却处处针对她!”
刺骨的湖水灌入鼻腔的那刻,我念出巫族古老的咒语。
“青丝成雪,恩断义绝。”
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白,湖面浮现出巨大的血色文字。
岸上众人惊恐后退,唯有匆匆赶到的裴子阑扑向湖面:“昭昭!”
“侯爷!妖女在施展妖术!”管家惊恐尖叫。
谢景琰盯着自己突然剧痛的左手——那里有道陈年咬痕,此刻正渗出黑血。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喊“琰哥哥别睡......”
“景琰哥哥?”沈棠娇呼着拉他的衣袖,“把这妖女送到军营去吧?听说北疆的将士们......”
“随你。”谢景琰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转身,没看见我望向他的最后一眼。
如冰湖般死寂的眸光里,一滴泪悄然滑落。
7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我靠在车厢内,白发用粗布裹紧。
“前面有埋伏。”裴子阑突然勒马,“至少二十人。”
话音未落,箭已经射了过来。
面纱被箭风掀起的刹那,我看见此刻手腕上的刺青,那是谢府的鹰隼标记。
掀开车帘,我纵身一跃。
“昭昭,不要!”
.......
“不要!”
谢景琰从梦中惊醒,他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无法安眠,每当闭眼,就会梦见冰湖。
更可怕的是,从那天起,他的左手每逢夜晚便灼烧般疼痛,今夜也不例外。
“景琰哥哥,又做噩梦了?”沈棠端着安神汤走进来。
谢景琰伸手接过,却因为左手的疼痛没拿稳,茶盏砸碎的响声中,有什么画面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
大火中背着他爬行的瘦弱身影,“琰哥哥坚持住......”
某个雪夜,小姑娘把暖炉塞给他:“琰哥哥,你的手好冰。”
无数个昏睡的夜晚,耳边虔诚的祈求:“只要琰哥哥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但是画面中的人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折磨我?”
“景琰哥哥,是我啊!你快放开我!咳咳咳......”
谢景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掐着沈棠的脖子。
他猛地松开手,“对不起棠儿,我想一个人静静。”
半夜三更,谢景琰鬼使神差地走向西厢。
他推开门,一股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