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婚房里的“突袭”
我站在玄关换鞋，玄关柜上的电子钟跳成“18:32”，婆婆的棉拖鞋在客厅“啪嗒”响。她举着本藏在书柜最上层、我用旧杂志包着的备孕手册，泛黄的纸页被她攥出褶皱，笑得眼角纹挤成梯田：“儿媳啊，这‘科学备孕’的书，妈帮你收着！”
手册封皮上，我用荧光笔标着“婚后首年备孕计划”的蓝线，被她拿红笔歪歪扭扭画成叉，旁边写着“儿媳心急，不懂规矩”—— 就像结婚典礼上，她把老公工资卡塞进自己绛紫色布包时，那理所当然的眼神，布包上金线绣的“母子同心”，在婚礼射灯下闪得刺眼。
第一章： 婚礼“后手”
2023年霜降，婚礼司仪喊“新人敬茶”，我捧着青瓷茶碗递向婆婆，茶雾熏得睫毛发潮。她捏着茶碗沿，突然把老公工资卡塞进我掌心：“这卡你收着，往后家你管！” 台下宾客哄笑说“新媳妇得宠”，我却看见她指甲在卡面上刮出白痕，像头回见面时，她摸我陪嫁房产证说“闺女家有底气”的力道。
婚后第三周，我在婚房飘窗晒着太阳拆喜糖，钥匙转开门锁的声音像道惊雷—— 婆婆拖着蛇皮袋站在玄关，袋角露出半块霉斑的老南瓜。“老二在外地工地忙，我住你弟家挤得慌。”她把南瓜往鞋柜上一撂，鞋跟磕在我陪嫁的水晶摆件上，“你老公说你心善，准能容得下妈。”
老公跟在后面换鞋，皮鞋蹭过我刚拖的地板，留下两道灰印：“媳妇，我弟三年没回，妈一个人住老院，我放心不下。” 这话他婚前没说，领证时没说，度蜜月时也没说，偏选我刚把“备孕食谱”贴满冰箱的节点说。我盯着婆婆往客房搬行李的背影，想起婚前我妈抹泪说“寡母带大的儿子，心里头妈永远排第一”，当时我还笑她“老观念”，如今这排第一的“孝心”，像块压在婚床上的秤砣。
第二章： 工资卡“迷局”
婚后第七十五天，我的“私人小金库”余额跌破五位数—— 婚礼份子钱、蜜月开销、日常水电，全靠我陪嫁的积蓄撑着。
“你工资卡呢？”我把缴费单拍在茶几上，玻璃杯震得婆婆的念佛机“嗡”了声。老公正给婆婆削苹果，苹果皮卷成圈落在她脚边：“妈帮我存着，当年要不是妈把我工资攒着，咱俩婚礼能办那么风光？” 他说这话时，苹果汁渗进他西装袖口，像极了结婚当天，婆婆把改口费红包换成“传家银镯”时，他说“妈节俭惯了”的坦然。
“可婚后该咱俩管家！”我攥着缴费单边缘，纸角划破掌心，“你弟在外头寄钱养妈，咱俩的日子也得过日子！” 婆婆突然把银镯往桌上一磕：“儿媳嫌我吃闲饭？当年我揣着俩娃，工地搬砖挣学费，你老公的工资卡交我，是让妈当一家人！” 银镯滚到我脚边，内侧刻着“母子连心”，和她藏在枕头下、写着“管教儿媳十条”的笔记本一个字体。
老公弯腰捡镯子，指尖划过我脚背：“媳妇，我人在你身边，心也系你这儿，工资卡的事儿，别让妈寒心。” 这话他说过二十遍，从“妈给咱俩洗床单”说到“妈把你过期面膜扔了”，每次都让我想起恋爱时，他给我系鞋带说“往后你的路我兜底”，可这“兜底”，兜的是婆婆的“当家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