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撮毛。
不是羊毛，也不是常见的动物毛发。
毛质粗硬，颜色是脏兮兮的灰褐色，尖端还带着点诡异的弯曲弧度，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膻臊的气味。
“这不像我们这儿有的东西！” 王有福强调。
我捏着那撮毛，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粗糙感。
这味道……有点熟悉。
“猪头山，羊头山，听过吗？” 我问。
王有福手一抖，车子差点跑偏，他赶紧握紧方向盘，脸色瞬间煞白：“大……大师！您也知道了？！村里老人都在传！说就是那山上的东西下来了！羊头怪偷活物！猪头怪……更邪性！大师，您可得救救我啊！我这农家乐投了半辈子积蓄，再这么下去，真要关门了！”
看来大妈在车上的“科普”，并非虚言。
“先去现场看看。” 我把那撮毛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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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农家乐坐落在西山岛一处相对僻静的山坳里，背靠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面朝一小片开垦出来的农田和鱼塘。
环境确实清幽，但此刻显得异常冷清。
除了王有福和他一脸愁容的老婆，看不到其他员工和客人。
失踪现场主要在农家乐后院的养殖区。
鸡鸭鹅圈用竹篱笆和铁丝网围着，羊圈则是更坚固的水泥矮墙加铁栅栏门，门上的挂锁确实完好无损。
王有福指着羊圈内部：“看！大师！一点挣扎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那两头羊加起来快三百斤啊！就这么没了！”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干燥，除了几粒羊粪蛋，确实没有任何拖拽、搏斗的痕迹。
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牲畜气味。
“监控呢？”
王有福赶紧把我带到前院一个小房间里，调出监控录像。
时间调到最近一次丢羊的晚上。
画面是黑白的，对着养殖区入口和羊圈方向。
前半夜一切正常，只有几只守夜的土狗在院子里溜达。到了凌晨两点多，画面突然出现了一阵极其短暂的雪花状干扰，持续时间不到一秒。
干扰消失后，画面恢复，羊圈的门依旧锁着，但圈里……已经空了！
那两头羊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守夜的狗在干扰出现时似乎有些躁动，对着空气低吼了几声，但很快又趴下了，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看！就是这个雪花！每次出事前都有！就那么一闪！东西就没了！” 王有福指着屏幕，声音发颤。
不是物理入侵。更像是某种……场域的干扰。
“附近有艾草吗？” 我忽然问。
“艾草？” 王有福和他老婆都愣了一下，“有是有，田埂上、山坡上野生的不少。大师您要这个？驱邪？”
“弄点来。越多越好。新鲜的，连根带土。” 我吩咐道。
不管大妈的故事多离谱，“死于艾草”这个点值得一试。至少，艾草烟熏是民间驱虫避秽的常见手段。
王有福老婆立刻应声，拿起锄头和篮子就往后山跑。
我走出房间，来到后院，目光投向农家乐背后那片连绵的山林。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引擎声，是那种小电驴的动静。
“王老板！东西放门口了！”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
是杨迪安。
他开着一辆租来的小电驴停在院门口，后座捆着个大纸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