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初登场
血色黄昏浸透废弃医院的每一块碎玻璃。莫离甩掉手术刀上的血珠，脚边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刚咽气的玩家尸体。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区域清理完毕。存活玩家：3。”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
她走向唯一还亮着光的急诊大厅。破碎的吊灯晃动着，在斑驳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大厅中央，结算光柱已经亮起，淡蓝色的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本该是安全的区域，莫离却停住了脚步。太安静了，除了光柱运行的低鸣，一丝杂音也无。她记得刚进入这个副本时，至少有二十个玩家。现在，光柱显示的结算名单上，只有三个名字在跳动：莫离，苏烟，白芷。她杀死的那些玩家尸体还温热地躺在外围，但他们的名字，在光柱里连个残影都没有留下。
“结算异常？还是……”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术刀的刀柄。就在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从侧门传来。
“救命！别丢下我！”
一个穿着染血护士服的女孩跌跌撞撞冲进来，像只受惊的兔子，直扑向莫离的方向。她脸上沾着灰，眼睛红肿，看起来脆弱不堪。是苏烟。她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尖叫着朝莫离倒去，双手下意识地乱抓，一把揪住了莫离腰侧的衣服才勉强稳住。
“对、对不起！太可怕了……”苏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那些怪物……追着我……谢谢你还在……”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依赖地望着莫离，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莫离没动，任由她抓着衣角。她垂着眼，视线落在苏烟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此刻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莫离的目光顺着那双手缓缓上移，掠过苏烟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最终定格在她湿润的眼底深处。
那里面，恐惧的底色之下，一丝极快闪过的、冰冷的算计，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又消失无踪。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莫离捕捉到了。那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像是一种确认后的评估。
“没事了。”莫离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她抬手，动作不算温柔地拨开苏烟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目光却越过苏烟的头顶，投向大厅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阴影。
就在那片阴影里，靠近楼梯口的断墙后，一道目光粘在她背上。那不是苏烟那种带着试探的窥探，而是一种更黏腻、更偏执的注视，像有实质的蛛丝缠绕上来。莫离不用回头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目光的存在。白芷。她像一道影子，把自己完美地藏在黑暗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锁住莫离的背影，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她甚至能看到白芷微微前倾的身体轮廓，和那无声咬着自己下唇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结算完成。通关玩家：莫离、苏烟、白芷。奖励已发放。”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光柱开始收缩。
苏烟似乎被莫离拨开手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措，怯生生地退开小半步，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声问：“我们……安全了，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