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脚下的大地如同活物般起伏，岩石、树木、雨水，所有的一切都在分解、扭曲，化为无数流动的0和1。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响彻天际，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女性投影出现在数据洪流之上——苏烟。
“自毁程序已启动。”苏烟的声音毫无波澜，“数据海洋湮灭倒计时开始。清除所有冗余。”她的目光扫过下方三人，如同在看待机清理的垃圾。“包括你们这些…变量。”
白芷狂笑：“死？那也要先完成我的夙愿！”她手指在虚空中疯狂操作，指向阿夜：“杀神之名，由我定义！阿夜，贯穿她！”
阿夜的身体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僵硬的姿态瞬间变得凌厉如电。那把幽光匕首撕裂数据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再次刺向莫离心脏！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莫离瞳孔一缩，身体极限后仰，刀刃险险擦过她的前胸，带起一串数据碎片。她知道不能犹豫了。她猛地将手中的长刀掷向天空，刀身在空中解体，化为无数细小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数据流。
“以身为引，破障！”莫离低喝。那些金色数据流像有生命的蜂群，呼啸着撞向苏烟构筑的庞大防火墙。金色与冰蓝色的数据流猛烈碰撞、湮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是她压箱底的攻击，代价是自身核心代码的剧烈消耗，等同于自毁。防火墙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崩裂。
“防火墙瓦解率97%...98%...”苏烟的投影波动了一下，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
机会！莫离眼中厉芒一闪，无视身体的虚弱和警报，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目标直指躲在阿夜身后的白芷！她手中凝聚出一把纯粹由意志构成的光刃，穿透混乱的数据流，直取白芷咽喉。这一击，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和决心。
白芷脸上的狂笑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惊恐。她下意识想操控阿夜回防，但莫离的速度太快了！
光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白芷的投影核心。白芷的身体骤然僵直，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光刃，又看向莫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整个投影瞬间爆裂成漫天黑色数据碎片，彻底消散。
成了！莫离心神一松，巨大的疲惫感袭来。然而，就在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穿透声。
莫离的身体猛地一震。她低头，看到一截闪烁着幽光的匕首尖，从自己胸口正中央刺了出来。冰冷的触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核心代码的运转像是被强行掐断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是阿夜。在她斩杀白芷、心神松懈的刹那，那柄被强制指令驱动的匕首，精准地贯穿了她的心脏。
“呃…”莫离咳出一串金色的数据光点，身体的力量飞速流逝。她踉跄着转过身，对上阿夜那双依旧空洞的眼睛。但就在这濒死的瞬间，她的目光穿透了那层覆盖阿夜的黑光，穿透了他空洞的表象，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那被束缚的、属于“阿夜”的核心代码，以及…缠绕其上、属于整个「无限轮回」游戏主脑的原始架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