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我的叔母常说,我爹重男轻女,恨我是个女儿身。
每月只肯施舍几吊铜钱,还骂我是个赔钱货
我对他恨之入骨。
直到那天他一身戎装出现在我面前,指着我身上满是补丁的旧衣,皱眉问我:
“我每年让人送你的那些云锦蜀绣,你就这么不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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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只存在于传说和叔母口中的男人。
叔母总说,我爹重男轻女,恨我入骨。
所以他远在边疆,每月只施舍几吊铜钱,还骂我是个赔钱货。
我对他,同样恨之入骨。
直到那天,他一身玄色戎装,带着塞外的风霜,出现在我面前。
他很高,眉眼间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满是补丁的旧衣上。
他眉头皱了起来。
“我每年让人送你的那些云锦蜀绣,你就这么不爱穿?”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云锦蜀绣?这是什么羞辱我的新方式吗。
我攥紧了衣角,强烈的屈辱感让我喉咙发紧。
见我不说话,他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把军需礼品名录拿来。”
一个军需官立刻上前,呈上一本厚厚的名册。
父亲接过,翻开,直接递到我面前。
“你自己看。”
我的目光落在名册上。
第一年,云锦十匹,东珠一盒,黄金百两。
第二年,蜀绣十二匹,红珊瑚一支,黄金百两。
第十八年,西域进贡的琉璃玉镜,血玉镯子一对,黄金千两。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巨大的冲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抬起头,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我,我只收到过铜钱。”
我的声音很轻,“叔母每月给我几吊钱,她说,这是您给的。”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去,向你叔母要五十两银子。”
“就说我回来了,要为你添置些新首饰。”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在试探。
我咬了咬牙,转身去了叔母的院子。
我找到叔母的时候,她正在试戴一支金簪。
见我进来,她不耐烦地问:“又来做什么,这个月的钱不是给过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叔母,父亲回来了。他说要给我添五十两银子,买些首饰。”
叔母手里的簪子“啪”地掉在桌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随即,眼圈一红,立刻就哭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一拍大腿,开始嚎啕。
“将军刚回家,就要这么挥霍!他难道不知道我这十八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指着桌上那根金簪,哭得字字泣血。
“你爹心里只有他自己,哪有我们母子!五十两?我一分钱都没有!”
我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虚伪的嘴脸。
十八年来,我视她为母,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十八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我没有再和她争辩,转身就走。
回到父亲面前,他正襟危坐,手里端着一杯茶,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