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我穿着婚纱等我的未婚夫陆哲。
等来的却是一辆扎着白花的婚车,车里没有喜糖,只有一个冰冷的骨灰盒。
陆哲的白月光,那个死了三年的女人,今天是他俩的相识纪念日。
他红着眼对我说:“晚晚,月月生前最想看我穿新郎礼服的样子,我带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看着他怀里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刺眼。
我撕下头纱,拨通了我爸为我安排的联姻对象的电话:“周先生,今天的婚礼,新郎换你,来吗?”
1
婚礼吉时一分一秒地逼近,休息室里喜庆的音乐显得格外刺耳。
陆哲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我面无表情地按掉重拨,转而打给他助理。
那边的声音又慌又急,话都说不利索:“苏小姐,陆总他……他今天有件天大的私事要办,您……您多担待。”
天大的私事?
还有什么事比我们的婚礼更重要?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侥幸,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彻底吞没。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林薇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动态就在几分钟前。
照片里,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长发披肩,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她身后,是一个穿着新郎礼服的男人背影,那身礼服,是我亲手为陆哲挑选的。
配文是:“姐姐,今天是你和陆哲哥哥的相识纪念日,他来接你了,他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我看着屏幕,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就在这时,陆哲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语气是惯常的理所当然:“晚晚,下楼。”
我提着繁复的裙摆冲出大门,然后,僵在原地。
楼下那辆精心扎满香槟玫瑰的头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车头正中央,一朵硕大的白花开得扎眼又讽刺。
车窗降下,露出林薇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她怀里抱着那个骨灰盒,眼圈红得恰到好处,声音哽咽:“晚晚姐,对不起……今天是姐姐的纪念日,陆哲哥哥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没理她,目光死死盯着驾驶座上的陆哲。
他终于舍得侧过头看我,眉宇间满是不耐:“看我干什么?月月等了我三年,你等我几个小时怎么了?”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声音都在发颤:“所以,你要开着这辆载着你前女友骨灰的车,去我们的婚礼现场?”
“我们先送月月去海边的陵园,她生前最喜欢看海。”陆哲说得轻描淡写,“婚礼稍微推迟一会儿,宾客那边,你爸妈会处理好的。”
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晚晚,月月生前最想看我穿新郎礼服的样子,我带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2
那朵硕大的白花,堵在我的心口。
我冲上前,伸手就要把它从车头扯下来。
“晚晚姐,不要!”
林薇尖叫着扑过来,用她那柔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身体护住那朵花,哭喊着:“这是姐姐最后的心愿了!”
她哭得恰到好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脚下也配合地一崴,整个人直直倒向陆哲怀里。
陆哲顺势接住她,反手将我猛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