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称“净身出户,分文不取”的人,为什么会被前女友用这种方式追债?
一个“忍辱负重十年”的人,为什么要把一个刚刚丧父的女孩逼到这个地步?
舆论的风向,开始出现了微妙的逆转。
公司的行政总监,一个叫刘芳的女人,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她是我父亲当年亲自招进来的人,也是少数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林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她想来扶我,脸上满是焦急。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刘姐,你告诉周牧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还我爸爸的钱。他不还钱,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我死。”
我的“发疯”,让周牧言的“深情”人设,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可以买水军骂我,可以上访谈卖惨,但他无法阻止我,用最原始、最极端的方式,将他的伪善面具,当众撕开。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顶楼的办公室里,气得发疯。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04
我在牧野科技楼下,整整跪了一天。
从清晨到日暮,我滴水未进,任凭风吹日晒。
我的身体早已达到了极限,嘴唇干裂,眼前阵阵发黑,但我的脊梁,始终挺得笔直。
我不能倒下。
这是我的战场,我必须是那个站到最后的胜利者。
媒体的闪光灯像不知疲倦的星辰,在我周围闪烁。我的“静坐”,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民围观的直播。
周牧言的公关团队彻底失控了。他们删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视频发酵的速度。
他们试图派人将我强行带走,但每一次,都被周围义愤填膺的群众和闻风而来的记者拦住。
“你们干什么!人家一个女孩子,你们还想用强吗!”
“牧野科技就是这么对待创始合伙人的女儿的?太欺负人了!”
“拍下来!全都拍下来!让大家看看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周牧言,被我架在了火上。
他如果出来,面对的就是千夫所指。
他如果不出来,就是默认了自己心虚。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我知道,是白薇来了。
她没有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鄙夷,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被我打乱了全盘计划的恼怒。
她大概想不通,我这个昔日里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大小姐,怎么会变得如此坚韧,甚至……不择手段。
我没有看她,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
她不过是周牧言欲望的附属品,是这场战争里,一颗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刘芳又一次下来了。
这一次,她给我带来了一瓶水和一件外套。
“林小姐,周总……他让你上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摇了摇头。
“让他下来见我。”
刘芳叹了口气:“他不会下来的。他说,如果你再不走,他就要报警,告你寻衅滋-事。”
“好啊。”我笑了,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得厉害,“让他报。我正好想问问警察同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寻衅滋-事?”
我就是要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