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狂喜！
赌赢了！
这狗屁系统，它怕了！
它不敢在云溪这个真正的天命之女关键时刻，对我这个“启动者”进行抹杀！
那会导致更大的逻辑混乱和世界线崩溃！
“好！好！好！”
我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松开云溪的手，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色苍白，嘴角带血，但仔细看却能发现周身气息已然不同小丫头，心中百感交集。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凌云峰首座大弟子，云溪！”
我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无比的郑重和期许，“为师定当倾囊相授，绝不负你！”
云溪看着我，眼圈瞬间红了。
她猛地跪下，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刚才的冲击而微微发抖，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弟子云溪，叩谢师尊！弟子定当刻苦修行，绝不负师尊再造之恩！”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高台上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峰回路转、跌宕起伏的一幕幕彻底震撼了。
从剑尊发疯指向猪圈，到干呕拒收娇女，再到疑似被天魔侵扰，最后竟强行当场为那不起眼的破衣少女打通关键窍穴，引气入体…
这短短片刻，信息量之大，足以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掌门师兄张了张嘴，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溪身上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灵气波动，再看看广场边缘被两个执法弟子面无表情架起来，正拖往灵兽苑方向的白若薇，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意味不明的叹息。
他挥了挥手，算是默认了我的处置。
尘埃落定。
我俯身，亲手将云溪扶起。
指尖触碰到她瘦削的肩膀，感受到那微微的颤抖和潜藏的巨大力量。
“走，”我牵起她冰凉的小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随为师回凌云峰。”
“是，师尊。”云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种子，坚定地落入了心田。
凌云峰顶，流云殿。
殿内空旷清冷，只有我和云溪两人。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属于前世的沉重和此刻劫后余生的激荡。
“坐。”
我指了指殿中一个蒲团，自己则有些脱力地靠在了上首那张冰冷的寒玉椅上。
刚才强行动用本源灵力为云溪冲关，又硬抗了系统的抹杀威胁，元神和身体都像被掏空了一般，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云溪依言坐下，腰背依旧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像一株绷紧的小松树。
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只有那紧抿的唇线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一丝不安。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前世，她在我面前，何曾有过片刻的放松？
永远都是这样，像一只竖起尖刺保护自己的小兽，沉默倔强地独自舔舐伤口。
“抬起头来。”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云溪依言抬头。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我，里面没有了广场上的激动光芒，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探寻。
她似乎不明白，为何高高在上的剑尊师尊，会突然对她这个如同尘埃般的“破落户”如此青睐，甚至不惜得罪白家，得罪那无形的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