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看着他们，笑得更开了。
“警官，我算得对吗？我是不是，可以坐很久的牢？”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他们面面相觑，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懂法，还哭着喊着急着进去的罪犯。
2、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我妈冲了进来，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一把抱住我，“苏晴！我的晴晴！”
我爸跟在后面，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最后那根手指转向了警察。
“警察同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头埋得很低，声音里全是压抑的哽咽。
“这孩子一定是疯了！我们赔！多少钱我们都赔！求求你们，让我们把她带回家！”
我妈死死抓着我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试图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
“晴晴，跟妈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啊？”
警察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动容。
那个年轻的警察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准备办手续放人。
不行。
绝对不行。
我猛地甩开我妈的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瞳孔放大，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别过来！血！好多的血！”
我妈被我吓得后退一步，呆呆地看着我。
我开始胡言乱语，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手术台上的人都回来了！他们都回来找我了！他们的血……到处都是！”
我抱着头，身体蜷缩起来，抖得不像样。
“我疯了！我早就疯了！”
我妈瘫倒在地上，她看着我，眼神从焦急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和绝望。
她捂着嘴，抖着唇一遍遍喊着我的小名。
“晴晴……我的晴晴……你怎么了……”
我爸的愤怒在瞬间被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慌。
他抓住了警察的手臂，老泪纵横。
“警察同志！我女儿她……她精神出问题了！她真的出问题了！”
就是现在。
我抓住他这句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对！我有病！我要做精神鉴定！”
我指着我爸妈，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憎恨。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要害我！我要待在这里！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我的理智在尖叫，但我不能停。
警察们面面相觑，我的状态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处理的范畴，程序上，他们必须考虑我的要求。
我爸妈被请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疯狂都凝固了。
我贴在门上，透过那块小小的玻璃，看着外面。
我妈瘫在长椅上，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我爸靠着墙，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佝偻下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