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最寒冷的冰、磨得最锋利的针，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扎进沈砚之心脏最柔软、最不设防的深处。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瞬间深深嵌进掌心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清晰的刺痛感，但这肉体上的痛楚，远不及心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悔恨浪潮。那些被他刻意忽略、习以为常、甚至带着厌烦丢弃的过往画面，此刻如同被解除了封印的洪水猛兽，争先恐后地、带着无比清晰的细节涌入他的脑海，反复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
* **汤的记忆：** 多少个寒冬的傍晚，她提着沉甸甸的、保温效果极佳的保温桶，里面是她花费几个小时精心炖煮的、香气四溢的汤——有时是温补的鸡汤，有时是养胃的排骨莲藕汤——站在实验室冰冷的金属门外，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她耐心地等待着，眼神里充满期待。而他，或者正沉浸在某个关键实验步骤，或者被一个棘手的数据困扰，隔着门禁对讲，语气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又送汤？说了多少次了，实验室重地，别老往这儿跑！汤你拿回去自己喝吧，我忙，没空！” 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开门按钮，让她进来把保温桶放在门口桌上，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被寒风吹乱的头发。
* **围巾的嘲笑：** 某个圣诞节前夜，她熬了几个通宵，眼睛熬得通红，终于织成了一条厚厚的、柔软的深灰色羊毛围巾。她兴冲冲地拿到他面前，带着献宝般的喜悦，踮起脚尖，试图亲手给他围上。他却下意识地皱眉躲开，扯下那条还带着她体温和淡淡皂香的围巾，随手丢在沙发上，语气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刻板和不近人情：“戴这个？太幼稚了！松松垮垮的，进实验室也不方便，跟无菌环境也不搭调。你自己留着戴吧。” 他看到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手指无措地绞着围巾的流苏，却只当她是小女孩脾气。
* **生日的寒风：** 记忆最深刻的是她生日那天。她提前很久就订好了市中心那家以浪漫氛围和绝佳视野闻名的旋转餐厅，是他曾经在一次闲聊中无意提到过一句“环境不错”的地方。她满怀期待地发信息告诉他具体时间和桌号，信息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蛋糕表情。然而，就在那天下午，他负责的一个关键实验数据出现了微小却致命的误差。他像疯了一样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反复核查、重做、计算，一遍又一遍，完全沉浸在那串冰冷的数字里。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黄昏再到华灯初上，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