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的手摸向怀表——那不是普通的怀表，表盖内侧藏着根三寸长的毒针。“是你绑架了索恩？”
黑袍人轻笑一声，将银盒放在柜台上：“我们只是请他帮忙完成未竟的事业。十年前，他也是教派的一员，‘永恒之心’的最初设计，就来自教派的典籍。”
哈珀猛地举枪：“胡说！索恩是全城尊敬的工匠！”
“尊敬？”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张布满机械义肢的脸，左眼是铜制的，瞳孔是枚转动的齿轮，“他当年为了自保，出卖了所有同伴，看着我们被送进蒸汽监狱。现在，他该还债了。”
艾德里安注意到对方义肢的关节处——刻着和座钟底座一样的螺旋纹。“银盒里是什么？”
“时间的碎片。”黑袍人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透明的晶体，像凝固的月光，“齿轮城的计时系统靠地下的‘时间泉’维持，这是从泉眼取来的核心。有了它，再加上索恩的技术，我们能让全城的时间倒流，回到十年前，纠正所有错误。”
“纠正错误？”艾德里安冷笑，“你们只会让爆炸重演。”
黑袍人突然按下银盒的按钮，晶体发出刺眼的光，店内的旧钟表同时开始疯狂转动，指针在表盘上划出火星。“尝尝时间失控的滋味吧！”他转身撞开后窗，机械鸟早已等在窗外，翅膀展开时露出藏在羽翼下的枪管。
枪声响起的瞬间，艾德里安将哈珀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货架上，碎玻璃混着齿轮滚落一地。等他们爬起来，黑袍人和机械鸟早已消失在雾中，柜台上的银盒也不见了。
哈珀捂着流血的胳膊：“他跑了！”
艾德里安捡起地上的块晶体碎片，碎片在掌心发出微弱的光：“他跑不远。时间泉的能量会干扰机械装置，他的义肢撑不了多久。”他看向墙上的钟表，所有指针都停在了三点十七分，“而且，他需要索恩来稳定晶体，他们一定还在东区。”
第三章 时间泉的秘密
东区的地下管道像迷宫，蒸汽在管道间弥漫，能见度不足三米。艾德里安举着油灯，灯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墙上的标记——每走五十米，就有个齿轮咬着沙漏的符号。
“根据索恩的图纸，时间泉就在前面的圆形大厅。”哈珀的声音带着回音，他的胳膊已经包扎好，但脸色依旧苍白，“这地方太诡异了，管道里的水流声……听起来像倒计时。”
艾德里安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确实有规律的滴答声，不是水流，更像巨大的钟摆。他用银探针敲了敲旁边的管道，声音发闷，里面是空的。“小心，可能有陷阱。”
转过拐角，圆形大厅豁然开朗。中央有个直径十米的泉眼，泉水泛着蓝绿色的光，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齿轮，随着水流转动；泉眼周围站着六个黑袍人，索恩被绑在泉眼旁的石柱上，嘴里塞着布，眼神却很平静，甚至带着点解脱。
那个机械义肢的黑袍人站在泉眼边，银盒放在泉眼中央的石台上，晶体正吸收着泉水的蓝光，表面的纹路越来越亮。“莫尔侦探，你来得正好，见证伟大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