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贺看着我笑了,腼腆又陌生,他是那么爱笑的一个小男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馨馨这么做,也是为了任家嘛。我警告你,不要一意孤行。”吴砚踩灭烟头,恶狠狠的说道。
“你警告我?你这个赘婿,拿什么警告我?”
吴砚入赘后,一直低声下气的寻找存在感。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不惜离家,和他租住在出租房里。
父亲一直不放心他,认为他野心重,能力弱。
喜好表面功夫,属于'喂不熟的白眼狼'。
父亲预见了他的野心,直到领证后才让他接手公司,并百般防范。
所有的财产,父亲生前都主持着做了婚前公证。
“你他妈……”吴砚最恨‘赘婿’二字,情绪瞬间失控,“你这个泼妇,不要逼我控告你。不然,在法庭上出示的证据,会让你颜面扫地,悔之晚矣。”
“控告我?”我狂笑不止,剧烈的疼痛让汗水打湿了后背,“事实重婚的人是你,等着进局子吧!”
“瞧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快放开我儿子。等你死了,我看你能带走什么。”
吴砚啐我一口,回头搂着任茗馨,拉过小男孩的手,消失在病房走廊的尽头。
2 家族纷争
医院内,近亲属三番五次、三五成群的上门讨要财产。
为了躲清静,我回到爷爷留在山郊的独栋别墅。
“医学发展到今天,乳腺癌五年生存率已经维持在95%以上。但是她的病情发现已是晚期,病灶转移到了腋下淋巴和胸肺部。癌细胞随淋巴血液循环转移,很难控制的住,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主治大夫眉头紧锁,摇着头对我的姑姑任冬梅陈述着病情。
任冬梅简直要心花怒放,但还是假装悲戚的说道:“那还能坚持多久?还有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
“最坏预后三个月。建议用靶向药继续治疗两个疗程,不行就回家休养吧。”医生将复印的病历递给任冬梅。
“那还得花不少钱吧?”任冬梅赖着不走,继续问道。
“全是进口药,一百万打底。你们家好像不缺钱吧?你们这些家属,能不能多关心一下病人?”主治医生暴怒。
任冬梅唯唯诺诺的出门后,一脚油门杀到了别墅。
她站在大厅,对我破口大骂:任家的克星,讨债的鬼,还不赶紧自我了断?
“一次克死了四个亲人,还不赶紧偿命?”
“占着大股东的身份,一分钱也没给我们分红过,对得起你爸吗。”
可是,明明她儿子结婚,我给了十万份子钱。
去年她老公生病,我帮她联系了京城最好的专科医院。
她被自己的男人家暴,我组织亲友团上门助威,才得以好转。
这些,她都忘了?都不作数了?
我听着她的辱骂和诅咒,无助的蜷缩在卧室的角落,让冰冷的墙体冷敷着我的身体,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七年前,新婚蜜月期间。
吴砚和我,带着一群家人去雪山度假。
妹妹任茗馨,姑姑任冬梅,叔叔,伯伯,堂兄妹等人,在酒席上献上了无数的祝福。
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返程住宿在农家乐,一场百年难遇的泥石流冲垮了人烟稀少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