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未婚夫？」
顾淮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死死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眼底血红。
「沈晚，你再说一遍！」
我懒得理他，转身对陆景深说：「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不太好。」
陆景深点点头，揽着我的肩，带我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
身后传来顾淮安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器物碎裂的巨响。
「沈晚！你敢走！」
「你为了这个男人是吗？他给了你什么？我顾淮安给不了你的，他能给吗！」
「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头。
坐进车里，陆景深递给我一瓶温水。
「吓到了？」
我摇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有些出神。
三年前，顾淮安抱着我，眼泪砸在我的肩上。
他说：「晚晚，等我东山再起，我一定让你成为顾家唯一的女主人。」
那时他的眼泪是热的，心也是。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尤其是，当苏瑶回来之后。
苏瑶，顾淮安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当年那些代笔画作的，真正主人。
顾家倒台时，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顾淮安东山再起了，她又像一朵清纯无辜的白莲花，施施然地回来了。
顾淮安开始变得很忙。
忙着和苏瑶吃饭，忙着和苏瑶看展，忙着安慰因为「代笔」风波而备受「伤害」的苏瑶。
他会因为苏瑶一句「心情不好」，而推掉我们早就约好的纪念日晚餐。
也会在我发着高烧，想让他陪我去医院时，不耐烦地说：「晚晚，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苏瑶她刚回国，情绪很不稳定，我走不开。」
我看着他紧张地在电话里安抚另一个女人。
那一刻，心里的火，就那么一点点地，灭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淮安的短信。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苏瑶送走，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只要你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信息，拉黑了他的号码。
陆景深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
「都过去了。」
我「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是啊，都过去了。
那个为了顾淮安，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沈晚，已经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
3
我和陆景深在一起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圈。
顾淮安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准备用一场世纪求婚来昭告天下的女人，转头就让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疯了似的找我。
电话打不通，就去公司堵我，去我和陆景深的公寓楼下等我。
我一概不理。
直到这天，我在公司的地下车库，被苏瑶拦住了去路。
她穿着一身白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晚晚姐，你能不能……放过淮安？」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放过他？」
「是啊，」她咬着唇，眼泪说掉就掉，「淮安他很爱你，他这几天为了找你，不吃不喝，人都瘦了一大圈。」
「你们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就因为我回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