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得离谱。
我和顾淮安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苏瑶。
而是顾淮安他自己。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陆景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冰而出。
「我不是腻了。」
「我是醒了。」
三年前,顾淮安家倒台,被爆出代笔丑闻,双手被人废掉。
绝望之下,他从跨江大桥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以为,废掉他双手的,是那些被他欺骗了的买家,或是愤怒的同行。
只有我知道,不是。
那天,来废他手的,是顾家生意上的死对头。
他们要的,不是钱,是让他这个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再也拿不起画笔。
是我,在他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按在地上,即将被铁棍砸断双手时,疯了一样扑了过去。
我用我那双,本该在黑白琴键上跳舞的手,死死地护住了他的手。
铁棍落下,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却没松开分毫。
后来,顾淮安的手只是轻微的肌腱拉伤,休养了几个月就好了。
而我的手,骨裂,神经受损。
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进行高强度的钢琴演奏了。
我放弃了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卖掉了我妈的钢琴,骗他说,是我自己不想学了。
我以为,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会记一辈子。
可我忘了,一个骨子里就自私凉薄的男人,你怎么能指望他,有心呢?
他一边享受着我倾尽所有的照顾,一边,把他手上的轻伤,夸大成足以毁灭他艺术生涯的重创。
他对着媒体,对着每一个关心他的人,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身残志坚」的奋斗史。
他把我为他受的伤,安在了他自己身上,成了他博取同情,东山再起的,完美剧本。
而我,就是那个剧本里,最愚蠢的,被蒙在鼓里的,女主角。
5
想明白这一切后,我心里最后一点残留的温情,也消失殆尽。
顾淮安不是爱我,也不是不爱我。
他只是爱他自己。
爱那个被他精心塑造出来的,深情、励志、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人设。
而我,不过是他这出完美大戏里,一个必不可少的,道具。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联系了一家拍卖行,宣布要拍卖一样东西。
——「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钢琴」。
消息一出,京圈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我三年前为了给顾淮安治手,已经把这架钢琴卖掉了。
现在又拿出来拍卖,是几个意思?
是穷疯了,想借着顾淮安的热度再捞一笔?
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炒作?
顾淮安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他直接冲到了拍卖行,甩出一张黑卡。
「这架钢琴我买了,立刻取消拍卖!」
拍卖行的经理一脸为难。
「顾先生,这……不合规矩。沈小姐委托我们拍卖的,不是这架钢琴本身。」
顾淮安皱眉,「那是什么?」
「是……一场在这架钢琴上演奏的,私人音乐会。」
顾淮安愣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我会弹钢琴。
在我为他付出的那三年里,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