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烫,掌心有层薄茧,力道大得惊人。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沈先生?」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从他身后拽到他面前,强迫我低下头,与他对视。
「叫什么名字?」
「许幼然。」
「许幼然。」他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像在审视一件商品。「他们说,你是个丧门星,天生带煞,会克死身边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为了让沈家“顺利接收”我这个祭品,他们还在背后给我安了这么个罪名。
真是...我的好父母,好妹妹。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沈先生也信这种无稽之谈?」
「不信。」他松开我,语气平淡,「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说这话时,那双死寂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光芒锐利得惊人。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男人,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出身,我的名声,甚至我这张在许栀薇旁边显得平平无奇的脸。
「行了。」他挥了挥手,转动轮椅,去了阳台,只留给我一个孤寂的背影。「床给你,今晚你睡床。」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转头看去,许栀薇已经吓得缩在墙角,抱着膝盖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薄毯,走过去,轻轻盖在她身上。
不管怎么说,今晚,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我二十二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5 过敏阴谋
第二天清晨,我被许栀薇一声尖叫吵醒。
她指着我的脸,像是见了鬼,脸上是惊恐和...一丝藏不住的快意。
「你的脸!许幼然,你的脸怎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抓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镜子里,我的右脸颊上,冒出了一大片红疹,密密麻麻,又痒又痛。
是过敏!
我对花生严重过敏!
昨晚...昨晚那杯香槟!在宴会上,我什么都没吃,只喝了那杯酒!
我猛地扭头,死死盯住许栀薇。
她眼神躲闪,一脸心虚,却还在嘴硬。
「你...你看我干什么!谁知道你昨晚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昨晚的香槟,是你亲手递给我的。」我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地问。
「我...我不是故意的!」在我的逼视下,她终于绷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听人说,往酒里加一点点花生粉,能让人皮肤过敏变得难看...我想让你生点小病,变得丑一点,这样沈先生就会嫌弃你,把你赶回家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赶我回家?」我气笑了,「许栀薇,你到底是天真还是恶毒?你以为我被赶走了,你就能没事吗?我们是一起被送进来的!我被赶走,许家的投资怎么办?高宇怎么办?」
「我...」许栀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她根本没想那么远,她只是单纯地,见不得我好。哪怕是在这种我被当成祭品献出去的时刻,她也要在我身上再踩一脚,让我变得更惨,更丑。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沈墨深转着轮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