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织间，我奇迹般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跪在我面前，额角冷汗淋漓，那身价值不菲的西服已经皱皱巴巴。
「对不起妈妈，我忘了你怕火，我不该把你领进去……」
女儿抽噎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一旁的沈覃川顿时愣住，他盯着还僵住的我，眼神无比复杂。
回过神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沈覃川的车里。
女儿趴在我膝盖上睡着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听到我开口，沈覃川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我身上。
「小时候发生过煤气泄漏，我看见火这类的，就有点怕……」
我眼神躲闪，欲盖弥彰地补充。
沈覃川只点点了头，看不出信了没：「回去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沈覃川一反常态没来我的粥铺。
我们之间已经达到了种微妙的平衡，起码这几日的相处中，表面上他没有刨根究底我的过去，没有再尝试着将我和顾长玥联系。
直到这天，我收摊时，沈覃川突然朝我走来：
「走，带你去吃饭。」
「不了，我要回去了。」
沈覃川眉毛轻挑，颇为无赖的坐在旁边：
「这么快就忘了我帮过你？请我吃饭，不应该吗？」
没有办法，我就这么被半架着来到沈覃川挑好的餐厅。
他点好菜，闲谈道：
「抱歉，前段时间打扰你了，你和她太像了，我总是会以为你是她。
「不过你都有孩子了，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她。」
他轻轻一笑，像是认命。
「不说这个了，我未婚妻刚回国，以后就不能光临你的店了，当然，如果有什么困难，欢迎来找我。」
他目光诚恳清明，看得我心却莫名酸胀。
突然，他像看到什么，朝远处挥手。
「好巧，那是我未婚妻，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说话间，一个靓丽的身影已站到我面前，女人漂亮的脸让我一眼认出，那是沈覃川的养妹沈璃。
沈家家教严厉，因而沈覃川再叛逆，曾经也只敢把暗恋藏在心底。
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沈璃见到我，也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大方朝我打招呼。
落座后她笑：「你有点像覃川一个同学。当年覃川暗恋我，不敢表白，被那同学发现后，威胁覃川做了她男朋友。
「不过也该谢谢她，让覃川鼓起勇气朝我走来。」
沈覃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她，我们怎么有今天。」
我强挤出的笑僵在脸上，机械地点头附和。
一颗心，却像千疮百孔漏着风。
吃过饭后，沈璃有事先走。
沈覃川与我一起走出餐厅。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或许是刚才室内太温暖，我的脑袋昏昏涨涨，有些失神，几乎下意识开口：
「嗯，挺好的，恭喜你和你养妹了。」
我心只想快点逃离，脚步越来越快。
没有注意后面的沈覃川已经停下。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养妹的。」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紧接着，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沈覃川走到我面前，街边的灯光照亮他的眼底。
黑沉冷淡的瞳孔，此刻恼意与羞恨翻江倒海。
「顾长玥，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